周二夏牧双到约定好的空教室的时候,难得地发现试戏得到演员们都来齐了,她一眼扫过去,大家都坐在位置上面翻着剧本。
夏牧双拉了个椅子坐在讲台上,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啊,这次大家的积极性很高,是再给你们一点时间准备还是我们直接开始?”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会儿,也没人答话。夏牧双索性自己帮他们做了选择:“这样,我现在来做上台试戏顺序的抽签,你们先再准备一下,等我做好了你们就来试戏。”
座位上的人附和:“好的,没问题!”
五分钟后,夏牧双弄好了抽签的纸条,让他们上来抽签以确定上台试戏的顺序。
其实这些人在话剧社的这么长时间也有过许多上台的经历了,所以对他们来讲其实上台试戏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整个场面还算是挺放松的。和当时社团面试比起来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夏牧双特地借来摄像机架在教室里面,想着能拍点素材到时候发到话剧社的官方账号里面去。
在试戏的时候夏牧双可以看出来,除了男主和女主之外,还是有许多人对于胡暗这个角色感兴趣的,试他的演员也很多。
情况并没有夏牧双想象地那么糟糕,她发现还是有人能够把握住胡暗的大致感觉的。
她筛选了五个人出来,又找了一个片段让他们试一下。
这个片段相对来说要比刚才那段要难一些,而且是临场忽然加上去,对演员的挑战就更大了。
果然,这段话一加上去,夏牧双瞬间就开始心寒了。
她撑着脑袋看前面三个人演戏,一边看一边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他们没有准备这些,要是准备好了说不定就不会有那么糟糕。
还剩下最后两个人了。
夏牧双瞥了一眼站在那里“候场”的严笛和陆文欧:“你俩谁先来?”
陆文欧:“我先吧,我怕一会儿严笛表演完了我被打击到不敢上台。”
刚才表演完下去的一个演员闻言笑着说:“你猜我为什么赶在你俩之前表演,就是怕被你们俩吊打。”
夏牧双看了一眼在旁边的严笛,他眼神正盯着手里的剧本,但是听完他们聊天还是偷偷笑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夏牧双现在看到严笛笑,她自己的心情也会变好。
她转头对陆文欧说:“别贫了,你要先来就赶紧上来表演。”
“好嘞,夏姐!”
虽然这会儿陆文欧这么跳脱,但是一上台他就直接换了一副表情,进入到胡暗这个角色。
跟之前的几部剧相比,陆文欧明显地有很大的进步。
夏牧双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角色好像又有望了,陆文欧表演完了之后她赞许地点了下头:“可以啊,陆文欧,这段时间进步挺大的。”
陆文欧表演完又恢复他那一脸不着调的表情,笑着说:“谢了!”
周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边,陆文欧眼尖发现了她,直接跑到她旁边坐下了。
夏牧双给他们俩递了个“没眼看”的表情。
轮到严笛上场,他抬手在夏牧双耳边打了个响指,夏牧双回过神来,看到严笛站在她面前,眼神注视着她,过了一会儿严笛开口:“我开始了?”
“哦哦好的。”夏牧双胡乱点头:“你快开始吧。”
她有些懊恼地坐下来,怎么会有人试个戏都还要勾人啊!
有没有人来管管,简直是没有天理。
严笛的试戏片段开始,为了带一下情绪,他特地把这段戏之前的一小段也一并演出来。
夏牧双坐的地方正好能够看到严笛的侧颜,但是仅仅是这一个侧脸,就已经足以让她感受到一种很强的威慑力了。
她真的能从严笛的身上感受到属于胡暗那种冷血,偏执的性格。
这段表演里面有一个爆发点,在严笛上台之前夏牧双就一直在想,他会怎么处理这个爆发。
这个爆发和平常的爆发不太一样,它不是那种外放的,如雷声一样能将整个剧场震慑,相反,它是压着的,将所有的情绪压缩在一个简简单单的微妙反应之中,但是又能让人感觉到一种低沉的压迫感。
就像是一座还未喷发的火山,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是实际上早已是岩浆汹涌。
但是这一切的演绎都浓缩在短短几句台词之间,所以说特别考验演员的神色,动作的表达能力。
夏牧双还是有点担心他能不能把握好这个点。
她数着台词,越是临近越是心慌,好像在台上试戏的人其实是她自己。
最后一句了,夏牧双捏紧了拳头,手心有些出汗。她一边期待着一边害怕。
严笛在这个时候顿了一下,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他垂着眸,低笑一声,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神中已经带着一抹狠劲。严笛无言地扫过四周,半晌开口,语调里面不带一丝人情,他转着手里的杯子,看起来像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听到对方说的这种荒谬的话。
“人命?你竟然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为了任务的完成,区区几条人命又算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严笛摇头,收了刚才本来就不真心的笑意,面色如刀锋:“太让我失望了。”
“安排给你的事你去做就行了,听见没有。”
“听见没有”四个字他压得很死,像是一条毒蛇蜿蜒出没,光是吐出了信子就足以让人感受到逼威。
夏牧双倒吸了一口凉气。过了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座位上面的人也是,在严笛表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