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她的面貌。
容宁不着痕迹的斜了雨伞的角度,那人没有看清全貌,忽的反应过来,又立刻拿出利字当头的姿态,不依不饶。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容宁从来都不是那种对物质看的特别重的人,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嘴脸,只觉得头疼和厌恶,最终耐心耗尽给了钱息事宁人。
谭晓洗了澡终于睡着,床头的小夜灯照出容宁苍白的脸,她还穿着刚才的衣服,眼角残留着泪水,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和疲惫感席卷全身,不留一丝余地。
谭晓的手机屏亮了许久,容宁才接起,电话那头说:“你电话打不通我就打了晓晓的。”
容宁定了定神,“我在晓晓房间,手机在我房间。”声音很轻,带着些鼻音,起身准备退出去。
“下楼开门。”
容宁打开门,对面站着谭龙。
谭龙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容宁,不放心的问:“你还好吗?”
“嗯。”
谭龙没再多说什么,叫她去换身衣服,自己则去看了熟睡的谭晓。
茶室
容宁站在门口,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语气中全是自责:“对不起。”
她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还能说点什么,自己死了没关系,如果晓晓受伤了她没办法原谅自己,。
谭龙没接话茬,问她:“你肩膀受伤了?”
“我没事。”
“我看看。”谭龙走到她身边,准备查看受伤的地方,容宁本能的躲了一下,“不用,没什么大事。”
谭龙故作轻松:“有没有事我看看再说,你是因为保护我闺女受的伤,我不关心关心合适么,也好根据程度赔偿你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见容宁无动于衷,谭龙一边拆开药品包装一边说:“你放心吧,就没有比咱俩更纯洁的人了。”然后拿着药静静的盯着她。
即使容宁是真心觉得不用,也不好再扭捏,只好背对着谭龙,用右手把左肩的衣服往下拉一点,白皙细腻的肌肤红了一片,带着微微的青色。
刚认识的时候觉得她独立自主的性格挺好,现在觉得有点过了啊。
“坐下。”
谭龙药水倒在手心搓开,容宁感觉到温热的手掌混着药水落在了背上揉了几下,右手扶着前面的衣服强忍着痛,一声不吭。
谭龙放轻了一点:“医生说这样有助于吸收。” 重复几次刚才的动作:“好了……这个是内服的,这个是涂抹的,你自己不方便就让晓晓帮你。”
“我自己可以。”
“人有时候啊,不用活的太坚强,过了就叫逞强,天天死扛,我都替你累的慌。” 谭龙的语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容宁整理好衣服,无言的窝在一边抽烟,外面的雨比刚才小了些,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她盯着黑漆漆的窗外,良久开口道:“你说,当初我是不是不应该提议让晓晓来到这里。”
可能自己真的太寂寞了吧。
当时,晓晓在学校被冤枉偷了同学的东西,虽然后来查清楚了,但小孩子自尊心过于强烈,死活不去学校,没办法谭龙只能考虑转学,当时晓晓读的是市里最好的初中,往哪转是个问题。
谭龙为此头疼了几天,容宁知道后就说了现在的学校,说完自己都有些惊讶,又解释说—虽然是镇上的学校,但最近几年又扩建了,条件不错,师资也到位,纪律严明,自己当年也是从那里考到S市的重点高中,谭龙和妻子商量了一下,带着谭晓来看了学校。
谭晓就这样来到了这里。
谭龙说:“她很喜欢这里,也喜欢你。”
“可我明明连自己都顾不好。”
一行清泪落下,手指间的火光一明一暗。
谭龙没有否认: “但你把晓晓照顾的很好,我很感谢你。”
她更感谢谭晓,要是没有谭晓,她不知道自己会活成什么样……
好久,谭龙问:“你准备坐到天亮吗?”
容宁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你去睡吧。”
“该去睡的是你,”容宁感到有阴影投了下来,谭龙站在她的面前,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叫她起来。
容宁起身回房,一夜未眠,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通过窗户透进来的光判断——今天是个晴天。
“醒了。” 谭龙原本随意的躺在沙发上,看到容宁站在客厅门口,立刻从沙发上起来。
“你昨天晚上就睡在这里?”
“不是,睡在一楼卧室。”
“抱歉,是我招待不周。”
谭龙睇了她一眼,这房子当初是他亲自装修的,他还能不知道,再说了他又不是第一次来,她这是在和他保持距离,不是因为他结婚了,礼貌的距离,而是想跟所有人毫无关系的距离,她像一只鸵鸟,遇到事就把自己埋起来。
“哦,吃饭吧。”
谭龙一直热着饭菜在锅上,快步走进厨房,把两碟小菜放在餐桌上,又盛了一碗白粥。容宁跟在他身后进来坐下,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喂粥,味同嚼蜡。
“晓晓妈妈没有一起来吗?”
容宁说话的时候把头埋的很低,像是在等待审判。
谭龙解释:“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好在外面,就说要加班赶工程,她还不知道呢,我已经告诉晓晓了,别告诉她妈妈。”
容宁心里一暖,他是怕她难做人:“谢谢。”
谭龙没好气的说:“要谢也是我谢你啊,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住我的宝贝女儿。”
容宁用勺子搅着粥,始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