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对成全没什么隐瞒,这些旧事他早就听说。
他点燃一根雪茄,吸了一口,“怎么不找我摆平?”
“把剧组每个人都绑起来,倒吊,然后检查所有人手机么?”她知道这个玩笑是安全的。
他上下排牙齿咬着雪茄,排列细密整齐,“哈哈——阿梦真是了解我,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找了人,替我调查,”她试探的将臀虚坐在成全大腿上,“最重要的是保证照片不曝光。”
他点了点头,雪茄的白色烟雾,将梁兮然环绕,好似天上仙子。他右手紧紧勒住她的细腰,生怕她溜走。
太阳正当头,整个山头都彷佛炼丹炉,人们的耐心在被烤炼。
光头冰哥一直没作声,径直从工作人员大巴车里搬了两厢矿泉水,一箱压在凉棚一角,找了个阴凉角落,双脚与肩同宽,收腹挺胸,后背挺直,举着另一箱做起了负重深蹲。
也许是林晓的眼神过于炙热,旁边的灯光师阿杰解释道:“不用惊讶,咱冰哥就是狠人,随时随地健身,看他这漂亮的腱子肉!”难怪擦肩而过时,林晓察觉道陈冰身上还有股泳池消毒水的味道。
远处滚动的车轮扬起一阵热烘烘的尘烟,梁兮然的房车姗姗来迟。助理Linda下车弯腰打遮阳伞,梁兮然头顶百合鬓,一身白衣步履袅袅,来到专属凉棚落座。
Linda又一路小跑到导演棚,鞠躬作揖像是道歉的样子。大肚子导演摇着蒲扇摆手,远远望去他额头像是镶了半串透明的汗水珍珠项链。
另一边的梁兮然脸上毫无愧色,悠然地翻看今天的剧本。
林晓瞧着角落里冰哥深蹲的节奏不如之前稳定,锃亮的光头像是原地弹跳的乒乓球,渐渐没了力。这不禁又可疑了起来。
正式开拍时,玛瑙那句台词“小姐,咱们还是回府吧”竟然两条就过,无疑给她注入了强心针。
梁兮然吊着威亚,以违反牛顿定律的方式奉献了一绝美坠崖场面。
接下来就是林晓的单人镜头时间,她扑在悬崖边,大喊:“小姐!”指尖与小姐的裙裾相擦而过。
监视器后的导演,肚子上白色老头衫朝上卷了两圈,箍着腰间肥肉,拿斗笠扇风,充满鼓励地询问林晓是否还有别的动作设计。
于是,林晓接二连三地跪倒在地,滑倒在地,体力不支斜靠大树哭喊“小姐”。林晓想起小时候,舅舅家日子过得难,娃娃菜卧个蛋就是大荤,得留给表弟吃。
她一寄养的外甥女,想要吃点荤腥,只能等村里吃席。办白事村里讲究哭灵,林晓在旁边也算是耳濡目染。
头一次释放自己的情绪,林晓在“卡”声后,有些迷茫,似乎陷在现实与戏剧那堵墙内。
“林小姐今天的戏爆发力真不错!”剧务王哥向她递上一瓶水,搀着她站直,低声透露,“不瞒您说,总有人造谣您毫无演技,今天总算是粉碎那些质疑。”
“谢谢王哥。”林晓接过水,心想那倒不是质疑,应该是对我的客观评价。
梁兮然自“坠崖”后,就乘坐私人房车回酒店了。由于摄影师还需要再补拍一些大全景,林晓和林之霜的替身还得再从头到尾演一遍躲避劫匪,坠入悬崖的戏份。
收工路上,林晓揉着酸痛的双腿,庆幸搭上了工作人员的回程大巴,平稳又舒适。
手机微信收到一条习昕的信息:
林晓姐,听说今天你在片场演技爆发!(大拇指)难怪你不来和我一起上表演课(哭脸)我给你准备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膏药,放在酒店前台,希望有用。
她没有感情地回复:“真是感谢。”又随手打开邮箱,厚脸皮地写了封没头没尾的邮件。
“叮咚”门铃声响,林晓拖着身子开完门,整个人又重新歪躺在沙发上。
“打狗还得扔肉包子,你倒好,既要找我帮忙,还要我给你打饭!”盛繁也刚下戏,寸头发际线边缘还留有浅浅的粉底,低头拆着打包饭盒,“我还以为咱得避嫌上天台吃饭呢!”
林晓无力地摇了摇手,“你进出门小心些,别让人瞧见。”
他从便携餐具盒里拿出一双银质筷子,“那是当然,我风评清白,荧幕形象正面,确实要时刻提防别人的刻意中伤。”轻轻将它斜搭在塑料饭盒上,“吃饭吧!”
吃人嘴软,林晓忍住没挖苦:“可惜菜里没□□,银针怕是没用”,熟练地刮擦两支一次性筷子,去掉倒刺:“你说,帅气的男一号请我吃饭,顶流男二多次邀我上私人表演课,这种女生是不是非常幸运?”
盛繁狐狸眼微眯,剑眉上挑,一副你喝了多少的样子,“习昕找你一起上表演课?”
“他还主动加我微信,”林晓夹了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他放下银针,“习昕业内口碑不错,几乎零绯闻,接近你图啥?”说完颇为认真地上下打量林晓。
林晓破罐子破摔,“我也是看不到一丁点的可能,才问的你!”她泄愤似地挑了块最肥的肉塞进嘴里,“要不我就和他一起上个课,探探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习昕这人太会来事儿,你小心点。整天在剧组发他代言的零食,一分钱没出,愣是收获人人夸,搞得我名声一落千丈。”
“你男版葛朗台的形象早已深扎在工作人员心中了,”林晓幸灾乐祸道。
盛繁两手交叉环抱,“这顿饭150,虽然我吃得少,还是和你AA,75元,现金结算一下。”
“记在账上吧,”林晓耷拉着两条细眉,“要不你再借大北给我用用?”
像是听到什么虎狼之辞,他防卫般身体向后一仰,“大北块头大,但心智不太健全,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