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
直到她爸入狱,徐叔家紧闭大门,严禁徐朗和连环杀人犯的女儿再有接触。但如果只是这样,林晓也不会对徐叔有怨言,保护子女免受犯罪基因毒害,是人之常情。
只是,她记得那是她爸服刑的第二年,国家开展大案特案复查审核工作,专家组有人提出这案子证据链存疑,派专人来村里走访。
一位城里被害人死亡时间,正好是八月十五徐叔生日,林晓清楚地记得那天他爸特意回村,拎着一壶白酒去徐叔家庆祝,她跟着去找徐朗玩小霸王。
可是,徐叔在接受专案组调查时,却撒谎那天没见过他爸,于是,他爸的确有充分的“作案时间”。
林晓恨徐叔,不止一次拜菩萨、做礼拜,祈求各路神明给他施以惩罚。如今,似乎是她的诅咒应验了,徐叔真的去世了。
电话响起,铃声是一段钢琴,音质不佳、节奏不准,是当年徐朗教林晓弹的曲子。
依稀听到熟悉的曲调,在档口等菜的徐朗转身回望。
林晓手忙脚乱地摁接听键,电话对面的男人语气焦急,“林晓,盛繁那小子在你旁边么?”
“嗯,在的,我把电话给他,” 林晓将手机贴到盛繁左耳。
“狗哥~”
“臭小子,你立刻、不带喘飞速滚回剧组,今晚的夜戏就等你!”盛繁神秘的经纪人狗哥,听说泡在股票交易所的时间,远多于剧组。
临走前,盛繁轻拍林晓右肩,在她耳边叮嘱:“他和他爸的命运和你无关,你别自责。” 盛繁的手掌炙热,即使隔着衣服,她也能感受到。
盛繁走后,小炒上齐。桌上的两位年轻人只顾埋头干饭,冯豫感叹,这顿饭下筷但凡慢一步,都要挨饿。
晚饭后,范法医就传来信息:死者彭理右臀位置的确有一个针刺点,根据切片分析,应该是肌肉注射的安定针。
“小刑,有新线索,全队都有,立即前往新世纪大酒店,翻垃圾桶。”
“彭理溺水”案发时间是在凌晨1点左右,在key哥坠楼,引起围观骚动后,当时酒店大堂已经人满为患,为避免暴露针头,凶手很有可能在出酒店门前就弃置针筒,探长冯豫在车里向集结的队伍解释行动。
前台小妹看到刑警一支队再次出现,面色泛白,还以为酒店又出命案,听说只是来翻找垃圾做证物,才缓过气。
根据后勤保洁部给的图,酒店每一层的垃圾桶分布在电梯两侧,楼梯出口,男女卫生间,后厨茶水间,及每间客房。
“凶手作案会事先破坏五楼整层监控;同理,他/她在弃置针筒时,一定也会避开摄像头,全体都有,从没有监控的垃圾桶开始找。” 刑队长声如洪钟。
“我来找卫生间,” 徐朗戴上一次性手套、口罩遮挡,还能看到高挺的鼻梁。
刑队长赞许地点头,这小子干活的时候还挺顺眼。
第一轮搜索范围是一楼酒店大厅,上至五楼案发现场,支队全体成员展开地毯式垃圾搜索。
林晓自告奋勇想去女厕所翻找,被刑队长一把按下,哪有让小女孩干这活,没等林晓再次开口,只听见二楼传来好消息“找到了!”
距正式行动不到10分钟,就找到证物,全队兴奋异常,还以为今晚要在垃圾堆里通宵呢!
刑队长派大徐开车将证物送到鉴定科,大手一挥,“全体都有,老城烧烤!”
大家脱下一次性手套、口罩,文明欢呼,刑队长狡黠一笑,“虹城警队之光,冯探长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