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殊十二下楼要出客栈大门之际,二楼的长长走廊,传来阵阵哀伤乐曲,那曲中像是蕴含着种种遗憾,让闻者的人心也跟着一阵惆怅起,
更包含演奏者的哀伤心绪,转头一看,抚琴演奏者是一名身穿紫色花纹长袍的少年,棕色捲髮微风吹扬,冷峻脸庞多了几分惆怅,眼神藏匿着一丝哀伤,
似乎受到自弹琴音影响,他遥望着天边的月,缅怀起那无缘的母亲,不自觉的眼光已泛泪,他边弹着琴边走到走廊间的一处窗前,缓缓坐下拨弦弹琴,遥思故母,视线逗留于彼方的月,侧坐缓缓开口说道。
「小时候,每当我睡不着觉时,母亲便会唱一首,母心摇给我听,而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母亲会一边唱着一边拍着我背,轻声细语的说着...」
讲到一半时,槐破梦突然讲不下去,因为对他来说,母亲的噩耗是他永远的痛,更是令人心碎悲恸,剩下的唯有自己仅存的回忆,但每每回忆一次过往的美好,心就越痛一次,而他将诸多想对母亲说的话,
全然化为琴音,献给在彼方一岸的母亲,或许受到琴声影响,蝶舞仙梦也不知不觉走到窗前侧坐于另一边,脸色略为一丝凝重起。
「吾能体会你此时此刻感受,因为吾与你同样..」
「宫主姊姊..」
「曾经我也有父亲的疼爱,以及母亲的珂护,但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父亲因病逝而离开了我们,之后我的母亲因遭人迫害,相继离开了我,此后我便成为孤苦无依的孤儿...」
「仙梦姊姊,真对不起,因破梦之故让妳回忆起不愉快事情了。」
「破梦,你不用放在心上,人之所以称为是人,是人拥有丰富感情,而情感抒发也会随着心绪而忽起变化,有时候真情流露也是一种抒发方式,每个人心中都藏有秘密,但秘密揭露与否,也出自于已。」
蝶舞仙梦这一席话表面上是说给槐破梦听的,而事实上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她对于母亲的死,始终无法忘怀,更无法原谅自己当时的懦弱,
而间接害死自己的母亲,更加无法原谅杀害母亲的凶手,诸多思绪随着哀伤琴声,渐而涌出,
另一侧那名少年听完她的遭遇后,心跟着莫名沉重起,原来在这世上遭遇到不幸的事,并非只有他而已,甚至还有人遭遇比他更惨的,想到这,不由自主心跟着苦涩起。
「跟仙梦姊姊比起来,破梦还是幸运多了...」
「只能说每一个人命运皆不同,过去的事便过去了,留恋多了,只是倍增痛苦而已,遗憾既已发生,要再挽回已是不可能,逝者已逝,便要轻轻放下,看向未来,唯有大彻大悟,这样心中才能释怀。」
「听了姊姊这几番话后,破梦已然能慢慢释怀了。」「珍惜身边活着的人,要感恩惜福,虽然你们母亲已不再世上,但至少你的父亲尚在,身为惜子不该尽一份亲孝吗?」
「.......」
当她提到他的父亲时,向来心高气傲的槐破梦,突忽脸色一凝,似乎不愿多谈自己的生父。
「........」
当现场气氛一片凝重时,忽然传来尖叫声!
「啊啊一一 」
让沉溺于凝重气氛的两个人,即时回过神,,眉目一敛惊觉事情不对,蝶舞仙梦察觉气氛不对,急忙转身快步奔向安顿蝶儿、小童等其他孩童房间。
「是蝶儿叫声!」
而槐破梦也紧跟在蝶舞仙梦一起前往另一侧的走廊,而当他们来到蝶儿房间,推开两侧大门时,突然一条黑影闪过,从二楼窗户跳出,而待在房间裡的蝶儿也突然不见,蝶舞仙梦一副着急模样,冲进蝶儿的房间大声喊起「蝶儿!?蝶儿!?」
而正当他们冲进来时,刚好撞见黑影破窗而出。
「什么人!?」
接着不由分说,急发一掌,但却是一记落空。
「糟了!蝶儿被人掳走了。」
「姊姊莫慌,破梦现在就把犯人抓住。」
一声句落,槐破梦一跃跳窗而出,轻功踏步急追着黑影。
与此同时,殊十二正从药铺走出来时,突然头上一条黑影跃过,抬头一看却惊见一名黑衣人一手掳获着一名小女童不放,仔细一看居然是蝶儿。
「是蝶儿!怎会!?」
于是二话不说,也紧追着犯人
「休走!」
而当他追着犯人时,紧追在后的槐破梦也紧跟在后
「站住!!」
「破梦,这是怎样一回事?蝶儿怎会莫名被抓走?」
「吾也不知晓,待吾回过神后,蝶儿却忽然被人掳走。」
「这...」
「保留体力,继续追人吧!」
「嗯!」
当殊十二、槐破梦追赶犯人到市集时,前方的人影却消失不见,接着诡异的事却发生了。
「人呢?」
「怎会忽然不见了?」
突然现场捲起一阵冷冽又阴森气息,让人心神一凛
于是两人开始戒备起。
「气氛不对!小心!破梦!」
「嗯!吾知晓。」
翻袖化长戟,扬袖化弦琴,蹙眉一冷,小心戒备。
突然远方暗澹光芒之中,浮现无数人影,仔细一看来者居然都是黄沙村的村民,男女老幼,奇怪的是,每个表情都面如死灰,拖着沉重身躯,一副狰狞恐怖模样,口裡喃喃着。
「唔啊...心....将我的心还我啊...」
「还我啊...将心还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