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以为如何?”
杨秀兰一番话说的中肯,印姜心里面儿也高看了她一眼,想着之后这生意若果真是做了起来,这般脾性,定是要将她招揽到门下做个管事的。
“那就依你所言!”
雾气全数退去以后,街道各处便算得上是完全热闹了起来。
印姜结完饭钱以后,又单独拿出了二十文铜钱递给杨秀兰,交代她这么大的镇子,一人吆喝终究是有些兵微将寡,但若拿几个铜钱寻些乞儿一道帮忙,兴许效果会更好一些。
交代完毕以后,谈妥以后的二人便自小摊处兵分两路,完成各自的任务去了。
……
来到书院门口以后,或许还没到时候,所以街道上虽然还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但学生却是没瞧见几个。
不过这也倒是正好方便了印姜提前布置自己的对赌小摊。
她先花了几个铜钱,在旁边的店铺里借了个木盆装了一盆子水;然后又在自己瞧好了的位置上,拆开包袱拿出一块布利索的铺盖好;最后,才把一罐接一罐的洗衣液拿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灰褐色的布块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什么污渍都能洗干净的洗衣裳宝物,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父老乡亲们都来看看吧!”印姜一边拿着宰溪事先给她写好的条幅摆在摊子旁边,一边吆喝道。
“什么宝物,怎么卖的?先打开瞧瞧呀!”印姜叫的卖力,所以闲逛的百姓们都好奇的围了过来一探究竟。
印姜笑着指了指自己刚摆好的条幅:“大爷,我不是卖东西的,我这是个对赌地摊。”
“赌博?哪有摆在路边上的赌摊呀!”那个老大爷听印姜说完,不免一笑,“那个方向,瞧见没有?走个百十来步,就是七星赌馆。”
他笑印姜也笑,“大爷,我这个同他们那个可不一样。”
“有何不同?”
印姜再次指了指自己的条幅,“虽然都是赌钱,但是在我这儿可不像是赌馆里面比的是什么骰子大小。在我这里做赌的东西,是我这一罐传家之宝,叫做洗衣液。”
说着印姜便顺手拿起了一罐,打开给众人展示了一番,“大家平时洗衣用的都是皂角草木灰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虽然也有效果,但是较之于我家祖传的这一款洗衣液,却到底还是要差上一些的。我这款洗衣液对于世上所有的污渍,都可以轻易的去除。而诸位如若是不信,那便可以上这对赌地摊和我赌上一赌。但是这赌呢,又不能是白赌,否则我这洗衣液不就是浪费了吗?所以,这凡是要同我做赌注的,须得备上一两银子。而相应的我也会备上二两银子,你给我提供脏衣裳,若是那污迹能叫我给洗干净了,那你的一两银子归我,可我若是洗不干净,那我的二两银子便给你。并且即便是你输给了我,我这还能再加送一罐洗衣液与你,就权当做结个善缘,替我这洗衣液做做名声了。如此,大家可能听明白?”
印姜话音一落,周遭围观的人便叽叽喳喳的议论了起来,许是对于她说的话存有疑虑吧,但印姜全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一两银子又不是什么小数目,寻常人家哪可能用来随意消遣呢。会光顾这个小摊位的,终究还是少数好胜心比较强的富家子弟罢了。
不知是不是杨秀兰那边寻着的人不少,虽然围观了一会儿,面前的熟面孔大多都散了去,但总的来说,印姜这摊位前却还是密密麻麻的来了不少人的。
因此学堂里面的课一上完,蜂拥而出的学生们便被这边的热闹劲儿给吸引了过来。
“这是在做什么呀,买什么糖果子吗,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衡山书院的学生都穿着青绿色的长衫,冲到最前边儿挤进来的那个少年长得一张娃娃脸,肤色白皙,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他的问题问出来,印姜还没来得及吱声呢,周边围观的一众大娘便率先七嘴八舌的替他解了惑。
“果真有这么厉害吗?”听完大妈们的讲解以后,这少年双眼冒光,一脸好奇,“可有人试过了,洗了些什么?”
这回印姜才总算是接上了他的话:“还未曾有人试过呢,小公子若是感兴趣的话,倒是可以找一件脏污了的衣衫前来试上一试。”
“可我没什么脏污了的衣裳呀,我的衣裳好像都挺干净的。”这少年有些苦恼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但是下一瞬,旁边站着的他的同学便一脸兴奋的推搡着他说道:“你没有我们还没有吗,你看看我身上这好几年的油迹了,怎么都洗不干净,你若真想赌上一赌,那我这件衣裳就借给你用上一用也是无妨,要试试吗,许穆?”
原来这少年叫做许穆,那位同学说完以后,其他几个同学也纷纷起哄了起来,架不住大家的热情,这位叫作许穆的小公子略一思索,倒果真掏出一两银子摆到了印姜的赌摊上。
“那就试试!”
收了那小同学脱下的外衫以后,印姜便把衣服完完全全的浸入到了水盆中,紧接着又拿起一罐洗衣液,用手指蘸了一点抹在沾了油渍的地方。
围观众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一直随着她的动作而定格,只见她抹了那劳什子的洗衣液以后,也不立马浣洗,只用食指轻轻的在那团沾了油迹的地方打圈,打圈,再打圈。
直到那个位置已经冒出了点点的泡沫,才柔柔的揉搓了一下以后,过了一遍清水。
“好了,洗干净了!”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过水的衣衫被狠狠的一拧干然后摊开,果然,清洗的那一小块别说是油迹了,连原本的颜色都更鲜亮了一些!
“竟然真的这般神奇!”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