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人间停留了很久。 哦对了,普通龙凤一类,并非仙人,能说是异兽。凤麟洲,凤凰麒麟数以万计,哪里能个个是仙人呢? 真正问破私心,方能成就仙人之,登崇高之境。 看着瑟瑟发抖的黑龙,随侯替蓬舟处蓬莱事务多年,自然不因为对方看着可怜就心生怜悯。白蛇从海中抬首,望了望远去的小渔船。 “仗力欺人,罪过不小,按说应由你们州牧来罚你。不过既然我见了,你便先偿些罪过吧。” “那些渔船所在的渔村,一年之内,不得人没于风浪。你去守着,等你们州牧回来,再做定夺。” 黑龙连一句反驳都不敢,连连应声,缀在那些渔船身后离去了。 “等等。” 黑龙吓得夹起尾巴,听前的仙人点不好意思地问。 “要登海岸,得往哪个方向走啊?” 路痴没救! 望着白蛇分水游走,黑龙沮丧地缀在渔船后,即将始自己善积德又劳心劳力的一整年。忽然,他想起什么,又看向白蛇离的方向。 那位仙人,他似乎认得的。 那是蓬莱的仙人,龙王之子,灵蛇随侯。 在黑龙指引下,随侯总算登了海岸。登岸之后就太方便了,不像大海苍苍茫茫不知方向,随侯想着要先去凡间王朝的都城,他很自信,这一回一定不迷路哒! 他爬爬爬爬爬! 翻山——越岭—— 横渡——大江—— 爬到最后,随侯发觉周围越来越荒凉,越来越冷了。 随侯:“……” 糟,他这是爬到哪儿了? 荒山野岭之中,白蛇摇身幻化,化为人形,他挎着自己的小药箱,垫脚左右张望。蛇瞳突然一亮,他看到了一名柴的樵夫。 “……人家。” 樵夫擦了把汗,一抬头,见一名白衣青年正站在他前,一身前朝服饰,带着药箱,向他浅浅而笑。 “不知处往鹿临城,还多远?” 樵夫沉默了。 “可是,处是雍州啊。” 随侯:“……” 联,确实没爬错。 下联,但是爬过! 横批,又得爬回去! 樵夫觉眼前清风拂,白衣青年便消失无踪。他正害怕着,忽然发觉自己多年不灵便的一条腿,居然能使力了! 樵夫自知遇仙,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着群山连连磕头。 “多谢仙人!多谢仙人!” 随侯郁闷地从崇山峻岭间立起脑袋,望向近处的雍州城。他是扫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继续爬走了。 雍王府内,茶水尚新。 处地势高,玉兰花刚刚吐蕊,洁白凛冽,自一番春日风骨。雍州王陆宵练坐于玉兰花树下,他样承继了陆氏皇族的绝佳容貌,看去约莫三十余岁,腰间佩剑,眉目冷峻,气度凛然。 向残棋,他凝眸思索,趁这空档,坐在棋盘对的幕僚笑。 “听说日前,王爷前思后想,还是给入宫的九殿下寄了一封信,现在应送到了吧。” “我略后悔。”雍州王说,“皇兄番召小九入宫,甚为蹊跷。我怕是冲着我来的,反而连累小九。”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小九养在我这十几年,我未曾看望过他几次,没能让他穿锦衣华服,吃珍馐玉食。若他再因我受牵连,我心甚愧。” 幕僚叹了口气。 “王爷不必太归罪自身。您要是三天两头去看望九殿下,怕宫中来的明枪暗箭早害得九殿下夭折了。华服美食亦是如,太过关怀,九殿下反而被视作您的软肋,更早接回宫去受磨难啊。” “您每季给九殿下安排干净新衣、安静住处,又让他随城中富户一起饮食学习,这些九殿下一定都记在心,就算入宫,惦念您的。” 雍州王依旧没展颜。 “小九纯善,进宫之后,怕是受委屈。” 他望向头顶玉兰花,就想到那个养在雍州十几年的孩子。他从不觉得白发紫瞳什么不好,生而异,倒像天赐。 更重要的是,那孩子还一颗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 他想起当年,小九不过七八岁年纪,安静乖巧,听他安排从不来轻易寻他。那年大雪,陈家阖族获罪下狱,他与幕僚在山别院反复推演,欲救又不能救。 “王爷三思啊!若时进言求,恐惹陛下不快。” 可是,陈家罪,却不至被灭满门。陈家家主曾做多件义事,他甚为钦佩,现在却要为自保,违心地保持沉默了。 外间忽然传来声音,幕僚利落地合各种图纸,向外问。 “王爷正议事,是谁扰?” “是……九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