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事了拂衣去,过人的耳力却捕捉到了隔壁房中的呜咽挣扎声。陆空星保持身体在药库里,小心地探出半个头在墙外,以一种会吓死见到的人的姿势,观察外界。 真·探出半个头! 现在在说话的似乎是医署令,他手上拿着哗哗作响的铁链,作势要房间门紧紧锁住,显然是刚把人绑在房间里,自己在门外锁门,加上双保险。 “柳妙,怪只怪自己过钻营!” “宫中闹疫病,原尚未查,居然跳出来,口口声声说疫病的源头是后身边的人。” 房中人“呸呸”吐掉塞嘴的布巾,没半分退缩。 “治疗疫病最要的是溯源,只找到源头,确人或畜是在何种环境何种情况下染上的疫病,才更针对性的下药。我查过了,确实是后身边的人先染病!” 医署令前额青筋暴起。 “不管是谁先染病,已经良方了。虽效果不佳,可却是跟着陛下的旨意一同下来的,怎么也得喝上数日,看成效。” 房内的柳妙据理力争。 “到那时就晚了!这疫病传染性极强,现在已经传到宫外去了。现如今的药方,几味药并不对症,恐怕是哪里错了,须得给新药方的研制留下更多时间才行!” 听到柳妙甚至开始质疑药方,医署令锁门的动作更快了。现在这个时期,他们医绝对是多做多错,柳妙一旦窜出去,把方子的问题嚷到全天下都知道,不仅会引得人心浮动,说不准陛下还会要求他们几日内拿出一个新方子,要是做不到,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绝不能让柳妙出去! 房间里,柳妙被绑在椅子上,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甚至整张椅子都倒了,他就像个背着壳的蜗牛一样在地上爬动。 不行!他得尽快出去! 这回的疫病传染很强,恐怕很快就会蔓延到鹿临城中,甚至继续向外扩散,到那时,就真的是生灵涂炭了! 在他被关起来前,提前给友方忱世写了一封书信,塞点钱托小宦官送去。方忱世近些时日都在宫中,想必来得是很快的。 果然,外面医署令还未走,就碰上了匆匆赶来的方忱世。知晓这是医署令不想担责,才强行柳妙关起来,方忱世神色冰冷。 “还请医署令人放出来。”他沉声道,“柳医术传,柳妙祖上乃是前朝随国的医官,更传言说其先祖曾学过灵蛇的医术。至少也该按他的想法去试试,免得到时陛下问起,无法交差。” 医署令认出这是崇贤馆新任的学士,教导诸位皇子。可现在别说方忱世,就算是他祖父亲自来了,医署令都不打算开门。 “柳医最近劳顿异常,都出现幻觉了,在房中静养正。”医署令面无表情地说道,“此乃医署的私事,方大人,请回吧。” 方忱世正欲说什么,忽然看到大门紧闭的房间窗扇晃动。一扇窗被从里面打开,露出显的白发与紫瞳。 陆空星隔着窗,默默看着方忱世惊呆了的医署令。在他脚下地板上,同样躺着一个被绑着的惊呆了的柳妙。 根本没人知道陆空星是怎么凭空出现在房间里的。 陆空星视线移动,顺着他的视线,方忱世看到了房门口死死扣紧的锁链与铁锁。他灵机一动,顿时高声叫道: “大胆!竟敢囚禁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