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炼……丹?” 长公主的声线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颤抖。 老皇帝得了冷寿的寿元,身体好多了,不耐烦地应道。 “就是如此。” 竟是如此。 长公主身形一晃,痛苦地闭上眼。原来前世小九在灵台得到的,从不是什么仙缘。那时陆承影听说国师冷寿只让小九入灵台,几乎要嫉妒疯了,不断在长公主面前念叨这事。 长公主知晓陆承影这是想让自己为他开口,使他也有资格进入灵台。可是长公主一向厌烦这等毫无价值的求仙问药之事,自然不会主动让寄予厚望的陆承影牵扯进怪力乱神之中,当即拒绝。 陆承影颇消沉了一阵子,办事都办砸了几件,直到陆空星从灵台出来,才重新振作。 ……哪里是振作呢!分明是有能力的小九好不容易从灵台死里逃生,就又被陆承影抓来马不停蹄地办差罢了! 强烈的愧疚和懊悔之情几乎要将长公主整个淹没,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前世她嫌陆空星身为皇子却在灵台待太久,直接在宫宴上发脾气让对方回来。或许因为这个,小九才在贪 婪残忍的冷寿手中活了下来。 从来不是得到什么仙缘,仅仅是……被当做丹药的原料罢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重,长公主的情绪又过分消沉,老皇帝稍稍柔和了语气,安抚长公主。 “虽然旨意上是十五日,朕早就做好安排了。小九和棠玉明修等一样,加上先前的时间,总共只需五日,就能从灵台出来。” &ash;&ash; &ash;&ash; “⒑⒑” 幕僚建议道,不等陆宵练回应,就有一名士卒进帐,行礼后说道: “王爷,军师,外面有一文士,自称边境人士,特地求见。” 幕僚觉得怪异,眉心皱了起来。 “平民百姓想见王爷,倒也未尝不可,只是总得按规矩来。像这样直接进入军营,在帅帐前叫人通传,古怪得很……谁带他进来的?” 幕僚问完,就见那名士卒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缓缓抬起头,双眼涣散失焦,只是一味重复着刚才的话。 “王爷,军师,外面有一文士……” 这下任谁都会觉得古怪了,幕僚当即就要拔剑往陆宵练身前护,被陆宵练一手止住。陆宵练神情镇定,他认真看了看只知道机械重复的士卒,确认对方身上没有明显损伤,只是被控制住来传话罢了。 “让那位先生进来吧。” 幕僚想说什么,忍住了,紧张地盯着军帐门口。士卒出去了,不多时,真的引着一名文士进来。 文士身穿浆洗得微微发白的衣袍,一双墨瞳沉静无波。他见了陆宵练,并不行礼,只是静静注视着。 被对方过于漠然的眼神所慑,幕僚心里毛毛的,主动发声,以壮声势。 “既然先生是白身,见了王爷,为何不行礼?” 文士摇头。 “凡人受不起我的礼 ,会折寿。” “◾()” 幕僚:“……” 文士:“……” 竟然是单纯觉得老人给年轻人行礼会折年轻人的寿!结合那个“凡人”“受不起”的语境,这理解根本不对吧! 面目平凡的文士无声叹了口气。 他总算知道陆空星那个诡异的思维路径是受谁影响了。 陆宵练绝对是个很耿直的人,也是心怀仁义的人,面对一位“老者”,他自动代入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道德观,对文士十分礼遇。 “不知老先生来此,有何见教。” 幕僚已经担心得快要吃手手了,这这这明明就是个山野精怪或者神仙吧,王爷可千万不能在无意间得罪对方啊! 文士像是早就等他询问,语气淡然。 “我在山中苦修多年,闻听凡间有人杰,特来见之。” 陆宵练想了想,觉得自己够不上“人杰”,于是理所应当地将视线投向身边的幕僚,眼神中带着钦佩。 看不出,竟是个人杰。 幕僚痛苦闭目。 文士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在想这种情况下该如何进行下去,发现别无他法,只得硬是将话题继续。 “可我欣然来此,却未见人杰,只见到了一个……没有血性之人。” 幕僚的神情严肃起来。 “老先生,慎言。” “我说的不对吗?若真是人杰,怎会如此善于忍让?” 文士继续淡淡说道,言辞锋利。 “边境动荡,昏君无道,被压制数年不许发兵,此为第一忍。” 陆宵练眸光微沉,他拦住想要辩解的幕僚,平静地听了下去。 “明明疼爱子侄,却只敢远远观望,离多聚少,连一句柔软话语都不敢吐露,此为第二忍。” 陆宵练依旧安静地听着,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 “疼爱的子侄被地位卑下的宦官带入宫,宫庭深深,孤立无援,风刀霜剑相迫,王爷却依旧稳坐雍州,甚至不敢上奏昏君,此为第三忍。” 幕僚听得非常气愤,不过他有点咂摸出味来。文士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