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起初,嘶吼声仅是若隐若现、若即若离,随着他们的前进,嘶吼声越来越大,也逐渐不再断断续续,之后他们又能听到爪与木头的刮擦声。这些杂乱的声响在风中变质,又随风跑远,若是在远处听到,就会觉得是鬼魂的尖叫。
“原来这个密道通向的是……传闻中闹鬼的尖叫棚屋,”西里斯停下,转身对着詹姆和彼得说,“我们就先停在这里,现在靠近太过危险,我们要等声音停止再去看看。”
“怪不得以前我说去尖叫棚屋探险,莱姆斯总是若有若无地反对……”詹姆撇撇嘴,他的心情已然恢复,“原来他就是那个‘鬼魂’啊!”
西里斯和彼得都笑了。
“可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莱姆斯肯定很痛苦吧。”詹姆紧接着又说道,听到这里,三个人都敛起笑容,看着彼此,发出声声叹息。
男孩们靠着密道的墙壁坐下,开始了此夜漫长的等待,夜已经深了,詹姆渐渐开始上下点头,很快就陷入了睡眠。过了一段时间,彼得也开始昏昏欲睡,但他始终不像詹姆一般“心大”,棚屋的声音一变大,他就会哆哆嗦嗦地打个寒颤——他到底还是极为害怕。
西里斯却是清醒的。他右腿伸着,左腿曲起,左手的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膝盖,似在数着时间,而右手则把玩着自己的魔杖。他回忆着从小到大看过的魔咒,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学会什么与狼人相关的咒语。
三人的这般状态一直持续到前方的声音变弱、几乎听不见。西里斯呼出一口气,侧身去拍醒两个朋友。彼得几乎是在他拍上来的瞬间就醒了,睁眼的同时还伴随着身体的颤抖;而詹姆则是在他拍了一会儿后才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反应了一段时间。
这时候棚屋里的声音已经彻底消失,詹姆站了起来,伸手把西里斯拉了起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的眼神都变得愈加坚定。西里斯一马当先,前行一段距离后,他举着魔杖,推开了尖叫棚屋的木门。
这是他们第一次踏足这个废弃的屋子。不出所料,屋子里零散放着几个破旧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家具,地上铺满了枯黄的稻草和夹杂的落叶,屋子的木墙高耸,上面有着许多的抓痕。
而浑身汗湿的、恢复了正常模样的莱姆斯·卢平就靠在角落里,听到木门开关的吱呀声,他抬起头,带着讶异的目光落在了进来人的身上。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透过倾斜屋顶的天窗,夜昼交际间的阴亮足以让男孩们看清彼此的脸。西里斯三人和莱姆斯隔着一整间屋子对视,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莱姆斯的眼眸是怎样骤然间充满了绝望和哀伤。
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他连起身去向他们解释、或者离开他们都做不到。
西里斯和詹姆对视一眼,他们对彼此点了点头,而后大步向着莱姆斯的方向走去,彼得则是跟在两人的后面,他还在颤抖,但也没有停下脚步。
莱姆斯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他仿佛已经感受到,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温暖被毁掉,冰冷与厌恶就要将他吞噬。
下一秒,他被他们拥进的怀里。
西里斯轻轻拍着莱姆斯的肩膀,安抚着他因为紧张而紧绷的身体,直到感受到他呼吸渐缓,身体也不再僵硬,他才拉拉詹姆,一同放开了他。
莱姆斯看着他的朋友们围着他坐下,看着他们对他露出了微笑。
这一刻,他狂跳的心突然被安抚,他满身的疲惫与慌乱好像被扫空,他突然生出了勇气,试探着去握身旁的西里斯和詹姆的手——下一秒,他的手被他们紧紧反握住,他看着他们的眼睛,缓缓吐出今晚的第一句话。
“你们……都看到了?”
终于等到他开口,已经憋不住的詹姆立刻接话“表忠心”:“莱姆斯!我们都看到了,你别怕!我们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莱姆斯震惊地说:“你们……还愿意把我……当朋友吗?”
“废话,”西里斯翻了个白眼,“不拿你当朋友,拿谁当朋友?”
莱姆斯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长久以来的压在心头的阴霾在此刻被阳光驱散。他开始讲述他痛苦的经历——因为父亲得罪了狼人芬里尔,他被咬伤而变成狼人,父母找尽方法试图医治他,可是都无济于事,这也注定了他从小就没有朋友。好在邓布利多接纳了他,让他来到霍格沃茨,为他种下了打人柳,放任尖叫棚屋闹鬼的流言传播,让他有办法在月圆之夜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变身。
他的朋友们听着他的故事,先是痛骂着芬里尔,又是替他和父母哀伤,之后又纷纷表达着对邓布利多的崇拜和感激,最后,他们都笑着看着他,坚定不移地告诉他,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不可或缺的、最好的朋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天窗,柔和地洒在了莱姆斯的身上,他看着他真正的朋友们,露出了月圆之夜后的第一个笑容。
“嘿,我说,”詹姆突然举手,“我们四个人都如此掏心掏肺了,我们都成为一体了,我们不该有个小团体的名字吗!”
“嘁……”西里斯不赞同地嘘道,“这也太傻……”
话音未落,莱姆斯突然抢话道:“不如就叫‘劫道者’吧,是不是很酷?”
“好名字啊!莱姆斯,不愧是好好学习的人!”詹姆惊喜地表示支持。
西里斯看着眼前笑作一团的三个人,也摇摇头,露出笑容:“啧,倒也,勉强可以接受吧。”
“我说,我们去海格那蹭顿早餐吧!你们不觉得这样充满野性和创造力的早晨,很适合去吃炭火烤香肠吗?”詹姆站起身,对着朋友们说道。
三个人都纷纷响应,他们依次走出棚屋,勾肩搭背地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