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不知道因为今天的事情竟然有人悔改了,若是知道,还不一定要怎么捧腹大笑呢,事到临头了知道后悔了,伤害已经造成了知道忏悔了,早干嘛去了。
迟来的任何东西,她都不要。
在屋内坐了良久,楚珺宁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实在是想不通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她真的很想改变,但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总是让她的所作所为被人曲解。
桑榆见她一直愁眉苦脸,给她倒了一杯茶,笑颜如花的道:“怎么还在生气啊,我都不生气,你怎么比我这个当事人还生气啊。”
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楚珺宁不高兴的道:“我真是看不懂大家,桑桑明明这么好,为什么看在大家的眼里就变了呢。”
没想到楚珺宁能说出这样的话,桑榆十分诧异,书里的剧情就是这样写的,无脑的衬托假千金,她来到这虽然努力的想要改变,却始终不知道最后能被她改成什么样子。
如果能把一个憋屈的文,改成一个爽文,她想自己应该会十分开心。
桑榆宽慰她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大概我就是同大家的气场不合,等到我出嫁了就好了,大家的生活应该就会恢复之前的模样了,到时候也不会令你总是左右为难了。”
听桑榆这样说,楚珺宁皱起了眉头,十分不赞同的道:“这不叫左右为难,我是坚定的站在你这边,以前的我做不了主,现在没人能够干预我的决定。”
每次听楚珺宁说话,桑榆若是说不感动是假的,毫无血缘关系的彼此,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天大的恩情了,她会永远的记在心里,不会忘记。
两个人说了许久的话,直到金乌西坠楚珺宁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在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样才能改变大家对桑榆的看法,如果真的等到桑榆出嫁的那一天大家才明白过来,那又有什么用呢。
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小花园的水榭之中,正好碰见了正在借酒浇愁的楚瑾曜,才隔了一天,楚珺宁觉得之前那个神采飞扬的三哥好像消失不见了,她看过去,只能看见他满身的寂寥。
终究还是不忍心,毕竟是从小到大疼爱自己的三哥,即使他现在被遮住了眼,她也不能放弃大家,一定要让大家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合适。
楚瑾曜听见了脚步声,回头看过去,就看见楚珺宁慢慢的走了过来,眼眸里有着深深的担忧,这么多年疼爱妹妹的本能令楚瑾曜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故作轻松愉快的道:“宁宁,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去休息。”
看着楚瑾曜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快温和的同她说话,楚珺宁突然就觉得心里十分的堵,流下泪来:“三哥,对不起。”
楚瑾曜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转过身靠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轻轻的道:“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们。”
楚珺宁怀疑自己幻听了,她之前劝了这么多次都于事无补,毫无成效,怎么这一次在桑榆害楚瑾曜丢了这么大的脸以后,楚瑾曜竟然自己想通了?
这不科学啊。
楚瑾曜没回头都能知道楚珺宁脸上的表情,他露出一个笑,自嘲的道:“是不是明白的太晚了,也结怨太深了,根本就无从化解了,我想了很多种办法,很多种途径,最后都得出了同一个结论,死局,根本解不开。”
见楚瑾曜说的全是真心话,楚珺宁十分高兴,连忙给他打气:“不晚不晚,还有一辈子这么长的时间,总会有放下的那一天,只要从今天起三哥你是真心的悔过,桑桑一定会看到你的改变,会重新接纳你。”
楚瑾曜却摇了摇头,他心里清楚的明白,桑榆不会原谅侯府里除了楚珺宁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他们在她需要的时候对她的困境视若无睹,甚至于雪上加霜,她又怎么可能在长大后能自己做主随心所欲的日子里再旧事重提,给他们这些曾经的刽子手握手言和。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而桑榆也不会有这个念头。
最后,楚瑾曜拉着楚珺宁在月色下谈论了许多关于桑榆的事情,跳出了当时的思维,站在了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楚瑾曜才发现他们一家人错的有多么离谱。
随着楚珺宁的讲述,楚瑾曜不禁悲从中来,情不自禁的放声大哭,楚珺宁也红了眼眶落下泪来,这个侯府,终于有一个人能同她感同身受了,从此以后,就会再多一个人保护桑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