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她为了这种理由主动找那个女人要钱?算了吧,总感觉会被当作真的小孩狠狠嘲笑的。
三澄美琴好像依旧在认真地替她想着解决办法,她又沉思了一会儿,刚想开口,却被灰原哀平静地打断。
“没关系,‘人生失去希望’这种话也只是在开玩笑而已,看不到那场比赛也没关系,我的人生不缺少这一个遗憾。”她淡淡地说。
三澄美琴却依旧犹豫地看着她。
灰原哀从未表露过对什么东西特别的爱好,这还是第一次她们谈起一些更私人的话题。
她明明正在会为了看不到想看的比赛而大哭大闹的年纪,她话里话外却好像在说自己已经提前丧失了哭闹的资格。
也许正因如此,三澄美琴无论如何都希望这个小姑娘能得偿所愿,即使那只是一场足球比赛。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骚动声,三澄美琴下意识回头看去。
她很快愣了一下。
原本坐在那儿的东海林夕子和久部六郎已经不在原地了,他们正围在一座推床边,所长神仓保夫站在他们对面。
那辆推床上的东西三澄美琴比任何人都熟悉,她很肯定那张白布下蒙着一具尸体。
“三澄医生,麻烦过来一下。”神仓保夫似乎看见了她们,他招招手。
“啊,是。”三澄美琴站起来。
她看了灰原哀一眼,刚想说自己马上回来,神仓保夫又回过头:“还有哀酱,可以也过来一下吗?”
三澄美琴下意识和灰原哀对视一眼。
几秒后,褐发女孩直起身,对所长点点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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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具尸体的全部信息和他所牵涉的案件都是警察厅的高级机密,所以在开始工作之前你们必须签署一份保密协议。”神仓保夫说。
他停顿了一下,“这是UDI成为公安协助人之后承接的第一个任务,也就是说,如果你们能成功完成任务,就会获得一笔额外奖金。”
“好耶!”东海林夕子立刻小声握了下拳头。
三澄美琴下意识朝灰原哀看去,立刻发现女孩一向平静的眼睛里好像突然冒出了小小的火苗。
她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三分钟后,所有人都在保密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包括懒洋洋地坐在一边的中堂系法医。
神仓保夫这才开始介绍。
“死者名叫森谷贞一,去世时50岁,去世时间为9月2日清晨七点左右,无明显外伤,生前没有检查出特殊疾病,也没有特别的不良嗜好。”他说,“但是,当时现场负责勘验的科搜研也没有查出明确的死亡原因。”
东海林夕子忍不住说:“9月2日…...那不都快有一个月了?”
“没错。”神仓保夫说,他压低声音,“据我所知,明面上他已经被火化入葬了,但警察厅内部有人对他的死因持怀疑态度…...”
【谋杀】。
他比出这样一个口型。
“所以他的尸体被秘密保存了下来,直到今天他们似乎终于正式立案了,公安这才把它正大光明地转移到这里来。”
东海林夕子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听到了某种内幕的表情。
“我们的任务是找出他的具体死亡原因,”神仓保夫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警察厅给了我们48小时。加油,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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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谷贞一最后一次出现在外人面前是9月1日晚上七点,住家保姆为他准备晚餐后就回房休息了,十二个小时后他被发现躺在主卧床上,全身多器官衰竭死亡。”
东海林夕子顿了顿。
“他没有心脏病,没有糖尿病,没有任何可能导致全身器官衰竭的慢性病、遗传病或者癌症,事实上前一天他刚刚做了全身体检,检查结果显示他健康状况良好,唯一的毛病是轻度胃炎、偏头痛和中度焦虑症,都是职业病。”
久部六郎微微皱眉:“晚上七点到早上七点......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人在短短十二小时内全身多器官衰竭死亡?”
三澄美琴低头翻着报告:“SARS,马尔登,埃博拉,汉坦病毒......科搜研几乎进行了能进行的所有已知病毒的检测,结果都呈现阴性。他死前的症状看起来好像只是得了某种大号感冒。”
“......他会不会就是因为重感冒死亡的?”久部六郎犹疑道。
三澄美琴摇摇头:“感冒不可能这么迅速地致人死亡,而且警察厅如此笃定他是被谋杀致死的,他们一定也找到了某种证据。我们只要证明的确如此、为何如此就好。”
但说起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众人一时沉默下来。
良久,灰原哀忽然说:“我记得几年前美国加州发生过一起案件,加州州长的女儿突然出现肾脏、肺部急性衰竭症状,但同样没能检测出任何已知病毒的痕迹。当时CDC(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已经做好了面对新型传染性病毒的准备,但最后他们发现其实并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为什么?”三澄美琴一愣。
“基因编辑。”
灰原哀抬起眼和她对视。
“只要获取到目标的DNA序列,具备足够生物化学知识的人就可以制作出相应的基因病毒,这种病毒只会感染那唯一一个目标,除了制作者本人没有任何人能知道治愈它的方法,也因此,没有任何人能检测出这种病毒。”
得知调查这起案件有奖金后,身体缩小的科学家似乎忽然凌厉了起来,她眼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