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大综合教学楼。
教室第一排,正中央,卫徵坐在王倩绫和庄夏中间满脸黑线。
后排眼镜男很有礼貌地敲敲他肩膀:“同仁,麻烦把头低下来,我看不清老师的嘴。”
卫徵不悦回头,半眯起眼甩了个威胁的眼刀:“你他妈听课还是看课。”
眼镜男用中指推眼镜架:“听即是看,看即是听,无感共通不分家,同仁,上节课是不是逃了?”
“……”
卫徵一言难尽,看向PPT大屏左下角的课程名称。
确定是西方思想经典与现代社会,不是玄学易经八卦?
转脸看庄夏,想找人操/练十八个来回的烦躁冲动瞬间平息。
她几乎透明的肌肤微汗,垂下的眼睫似蝶翼般颤动,抖在他的心跳上,手扶着厚厚一本教材,专心致志如饥似渴,反而没听台上教授口吐白沫地喷射。
学习态度挺端正,看来成绩差真的是智商问题。
对孩子遗传可能有影响,不过没关系,他能抵消——
!
短短一个上午,类似的走神已经超过两次了。
卫徵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注意力非常集中,持枪卧姿至今保持着校史最长记录,无论炎夏暴晒,凛冬风雪。
有次野外特训地点在西双版纳阔叶林,枝繁叶茂雨水沛足,生态系统循环良好。
泥水在身下渐渐捂得温热,一身沉甸甸厚重作训服,爬虫顺着领口钻进来,教官看热闹不嫌事大,捉了数百条翠青蛇在作战区放生。
妈的,那股湿滑黏腻想起来都恶心,鳞片像把勾刷,蛇头硬且有尖锐凸起,蛇信子嘶嘶,蹭着他裤/裆蠕动。
即便如此,他还是拿了个人积分榜冠军。
不过从此多了条禁忌,爬行软体动物见一次杀一次。
难道在他潜意识里,庄夏比绿长虫还恐怖?她一个纯天然无公害的女孩,最不良的嗜好就是上课偷吃巧克力而已,别说蛇了,踩到只蜈蚣都能吓晕过去,卫徵见得多了,半分攻击性都无。
除了用蠢攻击人理智。
卫徵:『想个办法撺掇她逃课吧,这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型传教现场。』
系统:『现阶段不建议和目标对着干,宿主应耐心陪伴她上课,俗话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烈女怕缠郎,据统计,温柔贴心男二上位的比例高达59.22%,高于冷酷霸道和风流花心等款式的备胎。』
『……』
卫徵真诚请求道:『你找找身上有没有插网线,就那种T字型小方口,找到的话拔一下,剪断,烧掉,谢谢,积点德吧,长命百岁。』
『进度条到100%我自然会获得永生,请宿主多关注目标对象,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否则出现异常影响主系统,后果自负。』
『学会威胁我了。』卫徵淡淡问道:『直说吧,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怎么说。』
卫徵靠在椅背上,手懒散地伸出去帮庄夏翻页,果然没反应。
呵呵,一页纸看了十四分钟三十八秒,卫徵怀疑她是不是有睁眼睡觉的特异功能。
卫徵:『和上次在医院一样,只要她一发呆,我也会不由自主精神涣散,这么形容可能有点过,你不能理解,但对我来说——』
指尖圆珠笔飞速旋转。
『这种程度的分神,已经足够引起警觉了。』
『这不是好现象吗?说明你动心了,全部心神都放在目标身上。』
『你搞清楚,是我攻略她,不是她攻略我!』
一种不能掌控全局的被动感,让卫徵无所适从。
他调整下坐姿,看向庄夏的桌肚,里面躺着凌乱的糖果纸,阿尔卑斯、Q/Q糖、费列罗,吃这么多真的不会胖吗?
看不下去。
“夏夏。”
他用圆珠笔戳庄夏胳膊肘,按下去一个软软的小坑。
庄夏如大梦初醒,下巴小幅度一抬,像被葵花点穴手定住,猛然一解穴,深呼一口气眼神飘忽,小扇子般的睫毛不停眨动。
“讲得很好吧?唐老教授是我们系的活化石,呃,差不多这个意思,参与过《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的翻译,他讲课要一个字一个字听。”
她小声解释,装模作样翻书,偶尔抬头看看教授,跟着他的话音点头。
卫徵暗笑,要不是知道她刚在发呆,侃侃而谈的样子真能唬人。
卫徵:“……没听,你喜欢就好。”
“?”
庄夏微愣。
这句话也是系统调教出来的?庄周什么时候做的这种劣质系统,意志值不过百,简直是个会行走的BUG。
卫徵一看就知道又说错了,恼怒向系统道:『这本秘籍也烧了!』
系统:『烧了可惜,《五十条纯爱战神不得不学的经典语录》典藏版。』
“你吃了很多糖,糖分摄入过高容易犯困。”卫徵说:“中午要午休吗?”
“不用了。”
庄夏刚刚又进入了俞小鸡的视角,不免受到压抑低落情绪的感染,眉心笼罩了一抹忧愁,看起来情绪恹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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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学校中传言俞小鸡患有艾滋病,母婴传播,为此她被劝退一个月做检查,必须得拿出自己以及母亲赵凤玲的体检报告,才能进行高考报名。
无可厚非,没有哪个大学会接受有传染病风险的学子,乙肝都能让人望而生畏,更何况艾滋——代表着肮脏、难堪的艾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