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我。先前姐姐来找我说话,发生了一些口角,一时气急推了我一下,没想到我一不小心踩到了滑腻的鹅卵石,因而落入水中。都怪我自己不小心,请父亲母亲不要责怪姐姐。”
陈淑云听闻,更加生气:“她区区一个木匠之女,竟敢推你?”
裴钰没有出声,一双杏眼委屈巴巴地半阖着。
陈淑云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着裴月,“别以为我们裴家养了你十八年,你就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了,一个木匠之女竟敢爬到裴家嫡女的头上去,我今天定不会放过你。”
说着,陈淑云竟不顾当家主母的仪态,上前就要扇裴月巴掌。
裴钰赶紧拉住陈淑云,“母亲,您别生气。姐姐被陛下赐婚给魏公子,她虽不是我们裴家的亲女儿,但却是魏家未来的侯府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您不要冲动。”
听裴钰这么说,陈淑云更气了,“陛下那是看在裴魏两家是世交的面子上才赐的婚,这婚事本就是为裴家嫡女撮合的,况且你和魏公子情投意合,要不是这贱人从中作梗......”
裴钰杏眼含泪,安慰陈淑云:“母亲,您别太难过。皇命难违,到底是我和魏公子之间没有缘分。”
看着两母女一唱一和,裴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这女主明着是在为她说情,但说着说着,总能把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引,一时间裴月不知道女主是在帮她还是在煽风点火。
两母女掩面而泣,被点到的魏从选站出来,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姿态:“这种心思恶毒的女人怎配做我未来的妻子?我魏从选就是顶着抗旨不尊的罪名,也要上达圣听,让我和此女退婚!”
裴鸿章点头认同:“圣上乃明君,你将此女恶行告知圣上,想必圣上一定能做出决断。”
说完,裴鸿章双手抱拳,对着众人作揖。
“今天请大家来原是为我贺寿,没想到竟闹出这等丑事,实在让各位见笑了。事已至此,我裴某今天豁出老脸,在此请各位亲朋做个见证。”
裴鸿章看也不看裴月,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她,声音响亮地说:“此女蛇蝎心肠,扰得我裴家家宅不宁。我裴鸿章今日要与此女断绝关系,从此裴月不再是我裴家养女。”
经过今天这么一遭,众人对裴月映像极差,也很理解裴鸿章要断绝关系的举动。
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裴兄做得对,当初在两女身份暴露后就应该各归各位,裴家还把她当养女养着,已经是情深义重,她却不知足,妄想取代真正的裴家嫡女,实在可恨。”
“到底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是让她自生自灭罢。”
裴月听着众人的议论,感觉自己吃了好大一个哑巴亏,女配做的那些事都与她无关,但她现在却辩无可辩。
从小生活顺风顺水的裴月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此刻她无比怀念家中的双亲和奶奶。她暗下决心,等离开裴府后一定要找到回家的办法。
那两个小厮收到裴鸿章的眼神示意,作势要押起裴月,又被裴钰叫住。
裴钰走到裴月面前,从袖管中掏出一把钥匙,对裴月说道:“这是你亲生父母家的钥匙,房子坐落于西市永明巷。虽然他们已经去世,但这座房子我一直舍不得卖。你父母条件虽然不如裴家,但也辛苦把我拉扯大,没有生恩也有养恩。这房子我之前留着当个念想,现在你既要出府,你就去那房子住罢。”
被人暗害还这么为对方着想,裴钰姑娘真是人美心善,在场众人很是感动。
围观群众:“到底是龙生龙凤生凤,这教养和仁心是打娘胎里带的。”
别说围观群众,就连裴月本人也非常感动,不愧是女主,心地真是善良,她为刚刚误解女主感到羞愧。
裴月接过女主手里的钥匙,正要跟女主道谢,不料裴钰俯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今天这一出戏你可还满意?这些年我在你家受苦受难,你这个破落户却在裴府当了十八年的千金小姐。送你去衙门可太便宜你了,你就应该回到你原来的位置,把我这些年受过的苦都经历一遍。”
听到裴钰这么说,裴月愣住。书里的女主不是伟光正的吗?怎么还有两副面孔?
裴钰放开裴月,对裴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透露着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挑衅和轻蔑。
裴月被女主变脸的速度和伪装的反差惊得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被小厮拖到裴府门口,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的先前的第一感觉没有错,这个女主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小白花。
不过不管女主是出于什么心理,都帮了裴月一个大忙,好歹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了一个落脚之处。
裴月没有心思在意裴家的那摊子事,现下已经到了小说结尾,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如果不尽快找到个自食其力的办法,到时候真得如小说剧情一样饿死街头。
她翻遍了全身,没有找到一分钱,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身上这身衣服。看面料和制式就知道不是凡品,想必能卖个好价钱。
裴月拿着钥匙,在街上逛了一圈,找到一家服饰店,成功把衣服卖了二两银子。
然后她在店里花了十文钱,买了一套普通女子的衣裙穿在了身上。
出了服饰店,她一路问了好些人,才找到她“亲生父母”的房子。
这座普通的小砖屋在一个破落的小巷子里,住这里的人都是些从事苦力活的底层人。
打开大门,一眼看到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院子,院子那头是两间木制的房子。
裴月走进左手边那间屋子,里面是个厨房。厨房被一块木板分隔成了两个空间,一个空间放置灶台和厨具,另一个空间放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