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喘口气,就听到浩爅躺那儿断断续续的说:“华羲,等我……”,“……等我……等我……”。
从未见他如此痛苦,相比之下,自己的那点心痛又算什么呢?黎古轻叹一声,看到挂在墙上的七弦琴,老听枯灵说什么琴音静心,今天他也来试试。
将琴放到桌上轻拨两下,出来的声音竟极其刺耳,把床上那人烦的翻来覆去,越发无法挣脱梦魇。
好吧,看来他果真没有那个天赋。
正手足无措时,门口传来了枯灵的声音:“君主~,还是我来吧”。只见她脸色黯然苍白,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灵气。
黎古心里咯噔一下,她什么时候来的?看样子好像不太高兴,忍不住上前关怀:“枯灵,你……”。
“我没事~”,枯灵低眉打断了他的话,兀自走向桌案。
玉手轻抚琴面,余音绕梁而出,床上那人竟奇迹般开始安静下来。
画面莫名的十分和谐,一时间让黎古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算了,他还是出去吧。
听到人走远,枯灵一直隐忍的泪水夺眶而出,原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她真的好想知道,那个另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华羲,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今夜有人无眠,自然也有人狂欢。这边,司乘被刑山缠着非要猜拳喝酒,现下两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黎古对这种嘈嘈的酒局没兴趣,只一眼便躲得远远的了。无聊至极来到后山,意外发现有只落单的小鹿,追着蝴蝶精灵满地乱跑,一时竟让他看乱了神。
似乎所有人都在忙,唯独不见一人身影。此时的忧乐已经回了天族,站在镜虚殿前等着母神传唤。
今日碰到司乘,从他口中得知紫丁又被母神罚了,心急之下便匆匆赶了回来。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刚听到这个消息,忧乐第一反应,是不是自己最近哪里惹了祸?
“听说被关在了寒窑,具体缘由尚不清楚”,此事他也是道听途说,知道她惦记那人,有什么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忧乐想到小时候,母神派紫丁来贴身照料,但凡出点什么岔子都会怪到紫丁头上。
还记得最严重的那次,她偷偷从外面带回一些梧桐花枝,小心翼翼的放在盆里养了半日,期待有一日它也可以长成参天大树。
毫无预料之下,母神突然闯进来。当着她的面,直接将花盆狠摔在地上,发疯一样质问:“谁让你拿这个的?它哪里好?它到底哪里好?,你说,你说……”。
小忧乐当时就吓坏了,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母神。发丝凌乱,眼神凶狠,见了她仿佛见了仇人一样。
终究只是一个孩子,小忧乐立马哭出声来:“母神~,你不要这样,忧乐怕,呜……”。
不曾想,此举非但没有博得扶娣的同情,反而让她更暴躁了。忧乐害怕的不断往后缩,在巴掌落下之前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凌厉的掌风从耳边刮过,终究没有落在她身上。忧乐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紫丁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浑身是血,一看就是刚受过责罚的。
忧乐瑟瑟发抖的抓住她,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日,母神派人将紫丁绑到神刑台,让忧乐眼睁睁看着她受了雷刑。惨烈的叫声一下下穿透忧乐幼小的身体,瑟瑟发抖时听到母神说:“看到了吧,都是你害的”。
每每想起,她都会觉得不寒而栗。自此她和母神就再也没有亲近过了,这些年母神交代什么,她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