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由排名选徒吗?分高者得,有这两位在,就算你顺利在天黑前赶回了望星广场,但是你确定你的得分足够排得上这一百六十人的号?”
这话一针见血,说得大家又犹豫起来。
除了他们,其余人自然也是这般考虑。所以人群中邀朋的声响霎时增大,不过片刻,霎时又变小。
两千人中,惟徵维那支四人小队与鲛人那支无人理睬的队伍率先与神仆登记,进入传送阵中。
姚菇拎着象鼻刀进入法阵前还嘀咕:“这肯定是阿玉出的主意。”
水镜中,她的话一字不漏传进议事堂。
师玉剥着松子,闻言笑道:“不愧是阿菇,一眼便认出来了。”
议事堂的几面水镜前,此刻或坐或站着数名神官,正观摩水镜内望星广场及西早峰的情况。
大司命等人的座椅旁俱是上的清茶,只师玉贪吃,使神仆搬来一只半人长的方几,摆了茶果、炒果等物。神官们取笑她会享受,人人来抓上一把瓜子,那装瓜子的碟中瞬间空空如也。
师玉就乐呵呵地开始剥食用麻烦的松子。
那方几一左一右摆放着两壶茶水,长凳也空出足够宽敞的位置,但神官们都知情识趣,无人上前坐这空位。
水镜画面中,姚菇等人非常倒霉,被传送阵丢进黑黢黢的山涧中。山涧中俱是密草幽藤,察觉到外人入侵,暗处密密麻麻的萤火蝶便扑面而来。
萤火蝶体积虽小,伤害力却大,只要一触碰到人的肌肤,便能立即形成一道半寸的血口,流血不止。四人之中徵维拔剑最快,一剑挥开将要落在同伴手背的蝶身,姚菇也及时挥出长刀帮忙抵挡。
只是这萤火蝶繁生能力迅猛,杀的速度敌不过生长速度,四人合力划开一道结界,险险将这密密麻麻的萤火蝶拦在结界外。
几人背靠石墙,暂时困在结界里。
期间法磬系统陆陆续续给几人加了分。等人好歹能坐下歇口气,柳别才思索两息道:“看来比试规则很严明,对付这些萤火蝶时,不是按攻击次数计分,而是按攻击的力量登记,且同种术法在同一人身上只计分一次。”
徵维翻开字牌背面,上头由原本空白,变化成出一个隐隐泛着灵力的“捌”字。
“还得想法子出了这山涧才是,也不知后头还有多少关卡等着我们。”他道。
出涧不易,接二连三有倒霉蛋进入这关卡之中,有姚菇等人的前车之鉴,他们敌不过,便也学着前人的样儿“画地为牢”,躲进自个儿的结界中。
没过一刻,山涧暗处密密麻麻充斥结界的光芒。这光来源于不同的灵力,搅得涧内萤火蝶攻击愈发迅猛。好处就是涧内一时大量,起码能看得见涧内情景了。
设置此关的神官也不是没给他们出关方法嘛,喏,穿过萤火蝶,便可沿着藤梯出涧。所以,先想方法制服这些萤火蝶。
还有倒霉蛋居然敢趁打斗中偷偷用缚灵袋捉萤火蝶,法磬系统立刻播报:“偷藏灵蝶一只,行为猥琐,扣一分。”
他的字牌一闪,背面分数果然从叁变成壹。且萤火蝶调转火力,俱不死不休扑向这队人马。同伴们一边源源不断施法修补破损的结界,一边齐刷刷怒瞪他。
这人挠挠头怪不好意思:“对不住啊各位,我家就是做灵兽生意的,见猎心喜哈,见猎心喜,等咱们出关,我请大家吃万象阁最贵的席面。”
姚菇倒从他的行为中得到灵感。只见她将灵力凝于指尖,于泥土中画出一个圆形法阵,那法阵最后一笔落下,四人周身便形成一道冲扑不破的气流。柳别甫见她使这手段,便知她要作甚,待法阵一成,登时与徵维二人收了结界。
四人试探着向前走了走,那些凶猛异常的萤火蝶居然视他们为无物般,纷纷避开法阵气流,让出路来供他们离去。
此法惊呆了一众被困山涧的倒霉蛋,不约而同伸臂呐喊:“道友!别跑啊!别丢下我们。”试图用各种方式挽留这四人。
法磬系统也适时播报:“过关,加十分。”
望星广场的光幕中,姚菇的排名蹭蹭蹭冲上前十名。
师玉正替她开心呢,身边长凳一重,只听一道嗓音在耳边响起:“你教她的?”
处理完事务的时影在她身侧落座,刚好瞥见水镜中的画面,于是便问了问。
两人坐在一处,衣袍难免亲密交叠,时影沏茶时袖袍扫到师玉的手背,殿中大司命等人眼神有意无意扫过来。
师玉便偷偷在方几底下踩了他一脚。
不用她解释,山涧中姚菇眉开眼笑:“游学时阿玉怕虫,总爱用它避虫,我便同她学了一招,这法子果然好使。”
时影点头:“是好使。”
这话音压得很低,近乎耳语,只她能听见,倒像是特意夸奖她似的。
师玉不由得翘起嘴角,回夸他道:“那当然,时影小师父教得好嘛。”
“小师父”不过是顺口一句话,却勾起两人那日在尘心殿中的情思来。时影举茶盏的动作停了停,看她。
果见师玉没忍住拿袖捂了脸,蓦地避开他的视线。
这应激反应,看得曾经的过来人相司空眉心直跳。连大司命这么八风不动之人,也顿了顿收回目光,只装模作样盯起自个儿的茶盏来。
师玉露出的一双耳朵红彤彤地,半天褪不下去。时影看似淡定,耳尖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只是他惯会转移师玉注意,伸手将松子碟搁来手边,替她剥了放进干净的小碟中,没一会儿,师玉便缓过来,也悄悄喂他吃坚果。
喂第二次,有神仆过来添茶。
师玉怎么想怎么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