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出去,被海国军知道,他们同样也讨不着好。”
事事透露蹊跷。
怕霍图部情形再朝着不可控的方向滑去,时影与师玉第二日清晨便沿着霍图部防守地图的标注,撑起玉伞遮了气息,顺利找到老王爷的主帐中。
老王爷病重,柯尔克不肯离去,一连几日在主帐中熬着,为父王侍疾。有他在,大巫行事不便,与帐中来看望儿子的苏妲大妃对视一眼后,苏妲大妃率先开口道:“柯尔克,你先退下吧。”
“母妃!”柯尔克不肯,喊道。
“别倔了,我已把我手中的精锐调于帐外,你出去亲自守着,若有人问起,就说是大巫要施法救治你的父亲,生死关头,不准任何人擅闯,知道吗?”对上儿子若有所觉的低落视线,苏妲大妃缓了严厉的语气,“听话,去吧。”
柯尔克看了看母妃,又看了看大巫,重重将袖袍一甩,愤愤离去。
帐外兵戈,声响不息。
伞下,师玉看出了不对:“老王爷气息微弱,明显是撑不了多久,柯尔克用术法一探便知,人死灯灭,这大巫如何来救?”
时影视线落在柯尔克离去的面庞上:“父王病重垂危,柯尔克的反应,才是寻常之举,而这位大妃,过于镇定,对丈夫的死,既不意外,也不伤心。”
帐内除了隐在玉伞下的时影与师玉,只剩下大妃与大巫二人。
苏妲大妃淡淡瞥了一眼老王爷,转而询问道:“施法的东西,你可都准备好了?”
大巫回道:“大妃放心,材料早已备齐,我现在便可施法。”
只见帐外一队兵卒抬着两箱物什进来,虽在伞下隔绝了一切气味,但师玉认出箱中碧莹莹的物什是从鲛人身上挖出,堆砌的眼珠后,仍是忍不住捂唇欲呕。
大肆抓捕杀害鲛人的线索果真应在这里。
谜底呼之欲出。
时影却分了心。扶住师玉的肩,关切道:“可还好?”
师玉不想耽误正事,强撑着道:“我无碍的,只是这杀鲛取珠的行为实在残忍。”
时影垂眸,想了想,一息后一记袖藏乾坤将师玉装进袖中,怕师玉闹,明知她看不见,还举着袖袍认真问:“现下会不会好一点?”
时影喜洁,哪怕是出门在外也会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师玉滚进他的袖中,闻见那淡淡的雪寒薇香,果然冲去了方才心头的不适。
她笑了笑,回他:“是好多了。”
藏在袖中也能听见苏妲大妃与大巫的对话,无甚影响,她干脆盘膝坐下,支耳听起来。
大巫师念念有词,鲛人眼珠内的灵力被他的巫术提炼出来,汇聚成一团。时影不知他这巫术是要作甚,凝眉细看,发觉老王爷的气息愈发衰败。
原来这巫术不是在救人,是在害人!
揭破大妃与大巫的阴谋要紧,但一条性命当前,同样要紧,时影当即施法阻拦!
帐内动静猛然增大,帐外柯尔克急忙冲进来查探情况,正撞见时影一剑劈开大巫的权杖。
“少司命!”他惊讶喊。
眼前情形极乱,师玉在施法救人,苏妲大妃阻止,时影与大巫过招时还要兼顾师玉施法不被打断。
柯尔克进帐后扑向父王榻前,苏妲大妃顾忌儿子在场,停了手,时影趁势一击将大巫逼出帐外!
“司徒,父王怎么了?”
柯尔克面色焦愁,或许是察觉到什么内情,握住父王的手,不去问苏妲大妃,反而询问师玉。可惜为时已晚,即使有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老王爷也没撑过去。
时影与大巫飞身出帐外打斗,师玉担心不已,三言两语将帐中看到的讲与柯尔克听,一昔间父王过身,还是母妃亲手加害,这残酷的内幕任何人都接受不了。柯尔克痛声悲泣,师玉只拍了拍他低伏在榻前肩膀以作安抚,便要出主帐寻找时影,却被他伸手拉住。
“外有重兵,皆是我母妃多年训练的精锐,司徒,你挟持我出去,”柯尔克擦干眼泪,从袖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交给师玉,“我母妃……若还念母子之情,必会放你们离去。”
他目光纯挚,是真心想要帮助二人脱身。哪怕知道二人若脱身,苏妲大妃之事败露,他会受牵连,亦没有动摇他的良善之心。
“少司命的本领你是知道的,你不必担心我们。”师玉将匕首放回他掌心,“柯尔克,我只告诉你,你身后不仅有你的母妃,更有你全族的性命,你该珍惜己身,今日过后,望你能勇敢承担起霍图部亲王的职责,带领你的子民们好好生活,为空桑守好边境。”
语毕,她头也不回走出帐外。
外头大巫与时影两方对峙,苏妲大妃眼尖瞧见师玉,命人上来捉她,想要以她作要挟,逼时影就范。
可她错估了师玉的本事,在逼近的刀剑前,师玉凭空凝灵为剑,一剑挥退围上来的军卒后,借势飞身到时影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变故发生时,大巫在帐中听见柯尔克称时影为少司命,当下喊问:“你莫非是九嶷山少司命?”
“正是,”时影收了玉剑,端目审判道,“你秘修邪术,以生灵当做祭品,为天道不容,其罪当诛。”
大巫未言,苏妲大妃倒先出声回护道:“你只是区区一个神官,方外之人,只能管术法之事,却管不了我们霍图部的家事,今天,绝对不能让这两人离开苏萨哈鲁!”
“抓住他们!”
大巫紧跟着执杖一杵,四面的矛兵便提矛而上,柯尔克跑出帐外急呼:“母亲不可!”
却拦不住苏妲大妃一声令下:“张弓!射!”
漫天羽簇破空而来,时影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