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还是重复着最初的工作,上午去中医药储存库,下午去实地调查一些药材的质量。
孟怀有点吃不消,所以干脆周日给自己顺带着章庭望放一整天假。
几天下来,孟怀对这位小章总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简单评价就是,有少爷病,但是不多。对居住的环境和饮食比较挑剔,但也不会明面上说出来,会自己独自解决。凡涉及工作方面的任务不会埋怨,也有时间观念,至少不会迟到早退。
虽然和谁也说不上亲近,身上依然有一股疏离的冷淡劲儿,但也不会目中无人、随便无视他人,至少这几天唯一无视的是一个以次充好的黑心货商。
但是周日这天,孟怀没想到老孟会叫章庭望来家里吃中饭。
毕竟是自己父亲的老朋友,无论是顾及哪位的面子,章庭望都不好推辞,便答应了。
孟怀妈妈是老师,这两个月要去外省调研,所以这顿饭只有他们三个人。
孟怀睡到将近中午才知道章庭望要来家里,正准备收拾一下,门铃响了,于是她顶着乱蓬松垮的头发,穿着浅紫色纯棉吊带睡裙,迷迷糊糊去开门。
果然,门外是章庭望,他愣了一下,然后大概是见她这个样子有些呆呆的,头一次跟她讲话超过十个字:“我是该说中午好呢,还是早上好呢。”
这话孟怀觉得是间接的嘲讽,孟怀不想回应他,转身去了洗手间,尔后听到他叫了一声孟叔叔。
再出来时老孟饭已经做好了,两人在餐厅,一人占据桌子一边对坐着,在说些什么。应该是在等她来了才开动,孟怀走过去坐在老孟旁边。
章庭望浅酌一口面前的酒,眉毛微微上挑,是上次在山庄老厨子酿造的那种酒,他以为喝不到了。
长辈和晚辈间男人的对话,孟怀插不上话也不想参与其中,闷头吃饭。
但他们的某些对话还是自动跳入了她耳中,她大概也可推测出章庭望家中的一些事情。
听话里的意思,章庭望的父母在他少年时分开了,老章总这些年也没有再婚。
大概小章总和老章总因为某些事,存在些矛盾纠葛,老孟言语中劝慰他的意思。
要他往前看也放宽心,既然人来了,还是要学点东西才好,虽然中医要真学起来还需要一段很长的路,也很难。但是他将来并不是给人看病抓药,而是从事制药方面,所以重点放在学习中医药材上。
章庭望说到自家事时没有吭声,老孟在谈及中医药材方面时,他倒是向老孟主动敬了杯酒。
两人还谈论一些关于最近医药方面反映的一些趋势问题,章庭望有条有据地表明自己的看法,人家未来要继承的家业在这个行业,懂这些孟怀并不觉得稀奇。
稀奇的是,老孟一个看病的老中医,竟然还能接上话,并且说出自己不认同的地方。
孟怀暗想自己学习方面确实还存在欠缺,知识面狭窄,单一头扎进自己的专业领域还远远不够。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章庭望也向她敬了杯酒,此时倒是又称呼她为孟小姐了,这几天他都是连名带姓称呼她。
说要这些日子要麻烦她,还请她多关照。
尽管是客套话,孟怀依旧有些意外,和他轻轻碰杯。
送章庭望出门时候,老孟拍拍他的肩膀,感叹道他肩上的担子可不轻。
等人走了,老孟说:“哪有你说的什么少爷脾气,我看挺好,同你孟慨哥一样,算是个好男儿啊。”
孟怀不置可否,她并不关心男人种种。
工作认真完成,休息痛快玩乐,这才是她目前享受其中的生活轨道。
一整个下午,孟怀没有再出门,妈妈打来电话唠了会,并交代她记得料理自己那些宝贝,天气热别蔫掉了。
昨天睡太久,现在也并不困乏,没有午睡,孟怀换上一件纯白色亚麻吊带,再随便穿一条牛仔短裤,戴上编织而成的遮阳帽,去露天阳台看妈妈的花花草草们。
事情做完,纤细的腿绕过桌边,孟怀躺在藤椅上。
露天阳台没有整个被庇荫住,有几缕阳光照在她裸露的脚背上,圆润的脚趾,透着健康的浅粉色。
熬煮的凉茶搁置一旁,等待慢慢变得温凉,打开舒缓的音乐,同时蒋怜姐的微信弹窗跳了出来。
应该是一条转发的讯文,打开来看,内容大致与制药相关。
文章简要分析了当前制药行业最新药物开发方面的现状,然后列出了几家国内排名靠前的制药公司。
总体来看,东临制药公司的形势目前来看不容乐观,虽然章董事在研发新药物这方面耗费不少投资,但是收效甚微。
怜式祖传干饭:“章庭望来这里学习药材,可能也是和这事有点关系?”
她还听传闻说章董事要提前退休了,是个人原因还是公司内部原因外界不得而知。
怀:“不清楚,没听他提起过他家企业相关的事。”
不过按照章庭望冷淡的性格,他几乎也不可能主动告诉别人。
蒋怜也不再问了,总归同她们祖传干中医吃饭的老行当,应该干系不大。
怜式祖传干饭:“晚上我们去吃烧烤吧,老地方。”她这个微信昵称可不是徒有虚名。
怜式祖传干饭:“加上老孙同志,他好像还要带个新朋友。”
老孙同志全名孙则凯,是蒋怜的男朋友,与蒋怜孟怀儿时相识所以很熟悉,一路和蒋怜小打小闹长大,没想到这两人现在却凑成了一对。
怀:“好的。”
晚上老孟不在家,她做饭的手艺也平平无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