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依然是接连的大暴雨。
清晨,每当孟怀下楼后,一眼看见的总是章庭望的车。
最近手头有一个新的科研项目,因为给的时间较为紧迫,为了能加快进度,孟怀只能加班加点,所以孟怀一般早上七点就要到达研究所。
上车后孟怀首先问他:“你这两天都来得及吃早饭?”
“今天没吃。”
“给。”
孟怀想也知道肯定是时间太赶,她早上出门拿了几袋小面包,还有一包豆奶冲剂。
她这次没有扔给她,而是放在副驾驶座位上:“我的休息室有热水和杯子,你记得来。”
“嗯。”他答应着,却从车内后视镜里观察她的表情和动作,看到孟怀欲言又止。
像是能预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样,章庭望的先开口回答了:“没事的,就当是免费洗车了。”
孟怀微怔,目光去碰他,两人的视线再一次在后视镜里碰到一块,章庭望的目光依然和他往常一样,像波澜不惊的静湖,只能看出明镜般的微微亮烁。
对视片刻,又各自挪开。
并不是只有她家小区局部下雨,他一个人开车去研究所照样能免费洗车。
已经低下头假装在看手机的孟怀,此时的心境像初春溪流的冰面,刚刚才出现了第一道碎痕,仿佛隐隐约约能听见泉水的叮咚声。
再不察觉到点什么,她就真的未免也太迟钝了些。
只是章庭望还从来没有直接表达出什么男女之间的意图,成年人已经和校园里青涩懵懂的少年不同了,没有那么晦涩难懂和朦胧悸动。
往往是一方接受到了好感,剩下的就是回应与否了。
而孟怀清晰明白他在自己这里的定位,还只是停留在一个相识不久的工作伙伴,甚至前段时间看他还戴着有色眼镜。
接连下了一个星期的雨,后面几天,孟怀上车第一件事,就是把早餐放在他副驾驶座上。
也不问他吃没吃过,反正她带都带了,更没得挑,她吃的什么,他就得跟着吃什么。
有时候是小饼干和牛奶,有时候是小面包和豆奶,加几块巧克力。
有次时间充裕了点,孟怀在早餐店买了两份小笼包,外加一份豆腐脑,甜的。
这勉强算是这几天最好的一顿了。
孟怀不知道他怎么处置的这些精简版本的早餐,但看他每次停好车后都会拿在手上,或是放进口袋。
周末,孟怀收到陈朗清的电话,告诉她车子已经修理好了。
接到电话时她正和蒋怜在一起,两人在大型商场逛街,什么都逛,但女生最爱的还是首饰店、彩妆店和服装店。
两人也逛了好几家奢侈品店,中途孟怀买了一件奢侈品牌的礼裙。
他们是传统的家族产业,不怎么需要出席名流社交场合的,所以买来也多数是闲置。
但她试穿过后蒋怜赞不绝口:“用网络用语就是,这条裙子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她正欲开口,蒋怜先发制人:“管他呢,以备不时之需嘛,用不到放家里看着高兴,不久和你买表一个道理。”
于是选了码数,直接和柜姐预订了。
在一家瑞士名表的品牌店里,孟怀发现了一只很眼熟的男士手表。
是章庭望佩戴着的那只,除了车子,手表算是第二件能彰显他财力的东西了,只是上次看见他戴她也没有细看。
她其实偶尔会买块表满足一下自己的爱美欲,价格自然不菲,积攒到目前为止也有五只了,只是自己的日常工作难眠会遭到磕碰与划痕,所以一直锁在保险柜里没有佩戴。
今天孟怀近距离看了一眼这只表,很轻薄的设计,并不是夸张的大表盘,虽然设计并不烦琐,但在店里LED柜台灯的照耀下,把工匠的匠心淋漓尽致地显现了出来,这只表显得有它独一份的魅力。
看了半晌,却总感觉没有章庭望佩戴的那只好看,孟怀又仔细观察了一会,才发现虽然是一样的款式,但是章庭望应该换置了配套的表带。
看来有时候专业设计师也未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一件东西的美。
当然这也不一定由她来评判,可能她只是单纯地和某人的审美更趋向一致。
蒋怜正站在她旁边,看了眼价格吐槽一句:“要么说东临还得是大公司。”
孟怀这才去看了眼价钱。是她犹犹豫豫了很久,但还是不会狠下心来买走的那种价位。
铃声响起的时候,蒋怜正在向孟怀抱怨腿要走断了,孟怀也有此感觉。
两人把一下午的战利品放在蒋怜的车上后,又一同去到刚刚在电话里和陈朗清约定的地点。
对方看到来人时,依然礼貌周到问候了几句,而后把钥匙交换的孟怀。
等人走后孟怀略检查了下车子,之前的损坏处已经变得完好无缺。
除此之外,车身和车内都很干净无尘,车内还有一股单单的清香,不属于她车内香薰的气味,应该是做过清洁。
蒋怜又眯着眼睛开口:“这个陈先生长得还不错嘛,素质很高,谈吐也不赖,加微信没?”
孟怀看着蒋怜又开始闪现她的媒婆人格,无奈地说:“你脸上最近有一颗痣好像越长越大了。”
“啊?哪里?”
孟怀食指轻戳了一下她嘴巴上方:“一颗隐形的媒婆痣。”但孟怀经常看得见。
“我乐意,你都快二十五了,男人手都没碰过,对这种狡猾的生物一点不了解,我怕你吃亏。”
“好好好,我以后有谈恋爱了,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