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荣勾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径直吻了上去。
玉成很快反应过来,迅速回吻回去,撞得景荣紧贴着那颗金桂,两个人都淋了一身清香的桂花。
景荣白皙的秀手轻扫扫玉成肩上的落花,两个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我们回房,好不好?”玉成磨着她的鼻尖,声音中有些浓浓的眷恋。
“好……”
景荣醒来时,日头已经高升,她迷迷糊糊的双眼瞬间睁开,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这不是她的屋子……这是哪里?
屋内装饰简单古朴,赫然印入眼帘的便是那高入悬梁的一面书柜,摆满了密密麻麻的藏书。
除此之外,实在没什么值得称道之处。
景荣有些意识到这是哪儿……
悔意很快是漫上心头……本想趁着他意乱情迷沉沉睡去后,自己偷摸跑出来,到底是自己棋输一步,反而不知什么时候被他送来了这里。
她又看了眼窗外那热烈的秋日暖阳,大军应该已经出了水洲城了。
万事还未到叹息后悔的时候。
景荣极快地掀开被子,不管这是在哪里,她要追上他们!
然而,手脚一动才听到那长链碰撞的清脆声音。
她心下震惊,随后一把甩开了那碍事的一床被褥。
果然,那右脚腕上锁上了一条细细的链条,顺着那链子不断寻找,才发现另一头竟直直埋在了地里。
景荣试着几次生拉硬拽,链子也只是叮叮发生声响,一副坚不可摧模样。
气得她忍不住狠狠砸床,玉成,玉成居然直接将她锁了起来!
“哟,醒啦?”
窗户处突然传来一声懒懒的问询。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谁。
朱白令:“这样气呼呼地作甚,昨夜我也是第一次看玉成犹豫了那么久。要不是你过往如此能干,他也不至于将你锁起来,那链子长着呢,并不影响什么。”
“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家里圈养的猫狗吗?他怎么不干脆在我脖上套一个锁绳?!”
“要真当成猫狗,他就不会这么费心了。”
“要我说多少次他才能相信!我绝不会拖累他,我也绝不是一个负担!”景荣几乎是有几分无法控制地喊了出来。
朱白令轻怔片刻,开口的声音中罕见多了丝郑重:“他知道。”
“只是,”朱白令又接着说,“行军打战远比你想得血腥。你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武功,几乎任何一个人都能伤到你,守卫再多也会有疏漏的时候,他不敢赌。”
景荣仍坐在床上,背略弓着,只给他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你从来不是什么负担,他心里有数。他让我转达,他会救下你母亲,也会平安归来,只求你安心待在这里。”
这质朴的屋内安静了很久,轻风和暖阳徐徐送来新鲜的山中空气。
朱白令耐下性子,在窗前站了很久。
“这是哪里?”
“飞鸟峰。”
果然是这,他把她带到了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景荣不自觉拢拢额前碎发,又问:“他不是答应首辅送我去玉府吗?为何到了这里?”
“玉府也有一位景荣。”
“什么?”景荣回过了头,和朱白令对视一眼。她这才意识到,她已经醒来这么久,但从未离过她的灵汐,并没有来到她身边。
朱白令轻点点头:“灵汐扮作你,留在玉府。”
“玉家人来人往,见过我的人不少,如何装得过去?”
“称病不见人就是了,首辅和夫人最擅长保守秘密。”
一直称病不见人……倒难为那咋咋呼呼的小侍女了。
不过景荣还是更讨厌自己的处境,她拉了拉那条链子,确实在桌脚处盘了一圈又一圈,又垮下了脸:“这东西能有多长,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屋子中罢!”
“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景荣下了床、出了门,踏出了院子,若不是回头确实能看到一根长长的链条跟在身后,她都会以为脚上并未有任何束缚,这才知道什么叫轻若鸿毛。
这院子坐落在山腰中,仰头便是峰峦叠嶂的绝美之境,最高的那一座已经隐入人烟;低头亦能看见那绕着山而行的窄窄行道,以及堆在山脚下的那一团炊烟气息,飞鸟绵延不绝、大地青翠灵秀。
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地方,难怪能够养出他。
她侧头望向左侧,便看见了那一片哗哗作响的竹林,很快便让她注意道了什么。
一个秋千,一个木质的秋千,在风中独自轻晃着。
朱白令夸道:“怎么样?完全不影响你日常行动罢,不过出了这片竹林就不行了,天山玄铁最多只能做到百米长了……”
然而景荣却在喃喃说着其它:“是这里……”
“什么?”
景荣紧握着那崭新的秋千绳索,转身一屁股坐了上去,她脸上添了丝喜气,笑起来像是个刚刚吃到糖的孩童:“以后我和玉成会有一个孩子!”
朱白令诧异道:“你怀上了?”
“不,我是说以后。”
“以后……”
你们日日厮混在一起,玉成深夜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刚刚痛快完的模样,以后你们一定会有啊。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朱白令心中诽谤不过两秒,立刻警觉过来,问:“你又在玩什么鬼把戏?”
景荣早就踮着脚,坐在秋千上自顾自摇晃了起来,她笑得更加开心,也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