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佑碍着面子不能拒绝却也没有一口应下,他接过玉牌,扫了眼跪伏在地上的洛画诗:“温后莫要太过自以为是了。”
“只此玉牌一诺,本王至多留她在府上伺候一月。至于娶嫁与否,便要看她究竟有没有这个能耐讨本王欢心了。”
洛画诗掩于双手之后的脸色一时皱得难看至极,她捏指暗想道:“若不是与父亲做了交易,谁愿意往您那虎狼窝里跑,这太子还真把自个当成个香饽饽了。”
“罢了,待我忍够这一月,便能去清生书院见魏将军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忍!”
温后早知他不会那么容易松口,内心盘算着当务之急是先将洛家女送进太子府,于是点头应下,对着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清容,诗儿一人前去多有不便,你随她同去。”
不待应佑拒绝,清容便快速应下,拉起跪伏在地上不吭声的洛画诗,同应佑道谢:“多谢殿下。”
应佑倒也未多刁难,点头默许了她往府内安插眼线的行为,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月,若是没双眼睛看着,日后可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温后自然是猜不到他这弯弯绕绕的心思,沾沾自喜地想着各种促进二人感情的法子。
洛画诗装模作样地含羞一笑,一路跟着各怀鬼胎的二人回了太子府。
太子府,吟啸阁。
单宜眉抬手接住一只木蝶,自蝶背上拆下一卷纸,默念着纸上的字:“三月,离。”
她放飞木蝶,将纸攥在手心,惊慌地看了圈四周,跑进偏房将纸递给杏儿看。
杏儿松开叠了一半的锦被,掩面惊呼道:“公主,时将军这是想带你逃出应国!”
二人还未来得及细说此事,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有重有轻的脚步声,光听声音便能判断出,来了不少人。
单宜眉急急将纸丢进紫沙炉炭柜中,煽着火势,焚灭了纸张。
她心惊转身,看着来人,强扯着嘴角笑了笑:“殿下,您回来了。”
应佑皱眉看着屋内收拾得当的铺陈,又瞥了眼身后站着的外人,一时觉得很是没面,于是板起脸来训道:“太子妃收拾这偏房做什么?是嫌与本王共住一处,迈不开腿吗?”
单宜眉因着心存隐秘,本就惶惶不安,经他这么一训,更是吓得慌,她无措地垂着头,不敢吱声。
清容算盘一拨,当即接过话,龇着笑脸圆场:“太子妃想是知道了洛娘子要来,早早便收拾上了,不愧是一国公主,处事就是大方周到。”
杏儿识趣应下:“公主站在廊边等殿下归家,远远便瞧见殿下领了娘子来,怕失了礼数,故吩咐奴快快收拾一番,莫要给殿下丢了脸面。”
“当真?”应佑虽嘴上这么问着,心里却真信了这番说辞,一时瞧着她垂眸委屈的模样,又生出些许怜惜来,走上前捧起她的脸,俯身心软道:“倒是本王误会眉眉了。”
这一声眉眉,惊得在场众人皆是合不拢嘴,单宜眉更是原地石化,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吻,脸颊瞬间燥热起来,烫出绯红。
应佑瞧着她懵懵的神色,似曾相识的画面一下子便浮上了心头,他望着捧着她脸的手,平生第一次罕见地红了脸。
“咳咳咳……”
清容心下顿觉不妙,反应迅速地将一旁抱着手臂乐津津看戏的洛画诗一把推上前,一阵急咳。
洛画诗龇牙扶着撞疼的脑袋,高声气骂着:“诶呦喂,哪个不长眼的……”
她一抬头便对上了应佑阴沉转来的脸,剩下的半句话硬生生被扼进了喉中。
她当即换上讨好的笑脸,殷切地擦着方才撞上他后背粘上的珍珠□□,赔罪道:“我一时不长眼,殿下勿怪,勿怪!”
单宜眉探头探脑地打量着她,心中欢喜地盘算着友军再添一位,深觉离开应国指日可待。
“无事”应佑表情不自然地挥了挥衣袖,吩咐道:“你同清容日后便住在此处。”
“是,是是。”
洛画诗急忙应下,见他拽着单宜眉抬腿往外走,一时窃喜,如见晴昼。
单宜眉不安地瞧着他宽厚的肩背,被他一路踉踉跄跄地拖拽进了屋内。
“砰!”
应佑扶住她的脑袋,将她抵在门后,自顾自纠结了一番,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低头向她解释:“我从前欠温后一个人情,故将洛娘子带来府中暂住一月。”
“啊?”单宜眉蹙着眉头,一脸失望地嘟囔着:“只是暂住啊……”
“嗯?”应佑误以为她是伤心,挑起她的下巴,自以为是地劝说起来:“本王现下还未厌弃你,你不必担心。”
“不!”单宜眉鼓起勇气,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殿下不必顾及我的感受,若是能有姐妹进府同我作伴,甚好,甚好。”
应佑只当她是强撑,轻笑着摇了摇头,却无意瞥见了她腰间渗出的血迹,于是打横将她抱起,向着软床走去。
单宜眉心跳漏拍,以为他又想图谋不轨,吓得赶紧咬牙拧了把腰间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一片。
她故意高声痛呼:“啊!好疼!”
应佑脚步一顿,紧绷着身子,小心地将她轻放在床榻上,看向她腰间的伤口。
他眸中显出怪异:“怎突然溢出了这么多血。”
单宜眉僵着身子,将沾着血迹的手缓慢藏进锦被中,她忐忑地看向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掩饰自己的行为,但她一时忘了她的伤口紧挨着手臂,这番小动作被他尽收眼底。
应佑看她耍着低劣的把戏,一时竟觉有趣,索性假装没看见,陪她将戏继续演下去。
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