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有成年,况且你不是还要两年才成年吗?!不要理所应当地出现在这种……”他咬着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脸都憋得通红,“少/儿/不/宜的区域啊。”
“原来你记得啊。”笼岛啧了声嘴,“四舍五入,我成年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K小姐,我没有成年。”卡卡西咬牙切齿。
“?关我什么事?你会永远都不成年吗?”笼岛噎了回去,“话说你是处/男吧……只是顺带一提,我的一位老师说过,男人如果过了三十岁还没有杏生活的话,会变成大魔法师。”
卡卡西忍无可忍:“你到底是从什么样的老师那里学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啊!!!这种时候应该担心自己的老师是否值得尊敬了吧?!”
“?我有说过他值得尊敬吗?”笼岛理所当然地反问。
*
K小姐,在某种意义上,并非传统意义上好相与的女性。少年时的卡卡西固然形单影只,却不乏姑娘倾心。然而K的性格同他普遍认知里的女性都有些微妙的差异,譬如说,他极少从少女的言谈里感受到欲语还休的温柔。与之背道而驰的是她大多时候都冷静又寡言,骨子里流淌着天性使然的敏锐直觉,掩藏在软绵绵的懒散表象下时不时蹦出几句惊世骇俗的辛辣讽刺。
卡卡西偶尔觉得她在自己的生活中扮演的是一段精神错乱的朦胧幻觉,每当他认定幻觉如烟云般消散,K小姐又会悄无声息地再度出现。连带着她对于连绵不绝的梅雨季节明确的不满。
“我讨厌雨。”某一日,K小姐突发奇想,叹息似地抱怨起来。湿漉又闷热的气候让池塘中的蛙群此起彼伏地寒暄,听起来像是一场小型的音乐会。然而问起她讨厌雨天的缘故,K小姐总归语焉不详。于是卡卡西体贴地转移了话题,放在四代火影夫妻慰灵碑上的白色鲜花在朦朦胧胧的细雨中畏冷般瑟缩起来。
“你最近在忙什么?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卡卡西问。
K小姐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疲惫:“任务,没完没了的任务罢了。”
卡卡西垂了垂眼睫,最终只酝酿出干巴巴泛着苦涩的几个字:“辛苦了。”
雨又延续了好一阵,少女好像从睡梦中倏然苏醒似地叫了一声卡卡西:“喂,小尾巴。”
卡卡西将落在雨幕深处的目光抽离回来,耷拉着眼尾认命地叹气:“又怎么了?”
“如果能活着回来的话,我来给你过生日吧。”
少年胸膛深处的牢笼似乎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犹如钥匙与锁械咬合的微小动静。卡卡西怔了片刻,回过神时K小姐早没了踪影。只剩下雨过天晴时从湿漉漉的树林里逡巡归来的风和亮堂堂的苍白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