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盘坐在床头，翻着以前画册：如果画画赚钱，应该可以帮帮叶少予吧。
………
军训汇演如期举行，叶少予也如约而来。
两天没来，除了殷朗没人觉得有什么特别。
叶少予凭借超强的适应能力，完成了演出。
当叶少予踏着正步一步步走过来，他踏的每一步都稳的像个真正的军人。
林念一直站在他旁边听着，看着。
觉得叶少予突然间长大了，沉静中多了苍凉少了明亮。
眼眶深了，声音沉了。
殷朗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同，搭着叶少予的肩一起回班。
“你说我今天上台领了标兵奖，台下应该会有觊觎我的妹子吧！”
叶少予对殷朗的自恋行为习以为常，冷哼一声：“你！真是！”
他极力掩藏的疲惫，就因为这句话，暴露无遗。
殷朗不着痕迹的走了人少的侧楼梯，叶少予也没发现不对。
冷不丁，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殷朗的手精准的扭住了他大臂出的校服。
当然，也抓到了他藏在校服下的丧孝徽章。
殷朗只是捏了它一会儿，什么都没说。
神色如常。也没再说别的。
“爸妈都死了。”
在到最后一层的楼梯转角，叶少予平静的像平时聊闲天一样。
“那你…”
“不知道。”
叶少予知道他要问退学的事。
“我家有钱。”
“不用。”
“我很真诚。”
“我知道。”
对话简单到没有第三个人能听懂。
谁也没看谁。
到了班门口，殷朗的脚步一顿。
“林念知道了。”
不是问句。也没等答案。说完就走。
“你是第二个。”
殷朗没回头，叶少予也知道他听见了。
简单的对话藏着两个少年对彼此的珍视。
“叶少予，来一下。”
叶少予刚坐下就被边成叫走了。
林念一阵郁闷：她还没问问他是怎么决定的呢！
万一…万一叶少予真的辍学了！
林念拍拍头，不敢想。
“少予，校领导说可以申请助学金。你怎么想？”
“我…老师，助学金可能也解决不了问题。”
………
长时间的安静，四目相对。
就当边成妥协的一刹那。
叶少予深吸一口气：“不过我还想争取一下！我可以见见校领导吗？”
“啊！…好…我可能…好…等等。”
边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但，想帮帮他。
很快，电话那边回复让他们过去。
云水中学之所以短短五年就跻身重点高中，并且连年攀升，跟其开放灵活的办学理念不无关系。
“报告！”
“进！”
叶少予没有迟疑就推门进去。
边成在旁边也暗叹其胆色。
“听说，你有事商量？”
教导主任一来就给了叶少予足够的尊重。
“实在抱歉，打扰老师。事发突然，我父母双亡，还有一大笔债。我可能无法按学校要求完成学业。”
“嗯。这事我听说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让我只参加期中、期末考试。平时不上课。”
“…孩子，你这样…”
对面的男人扶了扶眼镜，无奈的笑着。
“我知道这个提议很无礼。如果我这学期四次月考都在年级前十呢？有没有可能。”
“你以前考过年级前十吗？”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
“没有。但是我会努力争取。哪怕每次单人考场也可以。”
“我们也没有不相信你。但是，年级前十可不是光努力就可以的。”
边成一边说，一边拉着叶少予。
太荒缪了！
“难，才能证明我值得！成不成在我，但我希望学校能给我这个机会。”
………
叶少予不清楚他站了多久。他只记得他死死地盯着教导主任，那个男人也看着他。
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像一场博弈。
“好！就这么定了！四次月考都在年级前十，单独在小会议室考试。”
“谢谢老师！”
叶少予深深地鞠躬，等到腰感到酸痛才起来。
“你先回班吧，我还有事和你们边老师说。”
“好。”
叶少予走出办公室，才发现他的眼眶胀胀的，眼角挂着泪。
“唉…老边啊，我又一次觉得教师这个职业很神圣啊！”
“这确实，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他刚刚看着我。我觉得我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命运。”
教导主任站起来，走到窗户跟前，望向窗外，眼神飘忽。
“我甚至觉得我见到了破釜沉舟时的项羽啊！”
边成怎么能想到呢？那个他以为缺乏自信，温和没有锋芒的叶少予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形象。
“震撼！”
“他的生活不简单啊！”
“我希望他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