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战,就定生死荣辱! 道门大势是衰落还是崛起,今日而定! 韩牧野看向陆阳。 这家伙当真是煞气深重。 “你爹让你来寻我,就空口白牙?” 韩牧野笑着开口。 陆阳咧嘴一笑,双手捧出一方金色大印。 东山郡,郡守印。 “要灭八郡道门,光陆阳一人之力可不够。” “还要请叔祖出手。” 陆阳双手捧着大印,向着韩牧野躬身。 郡守之印,也敢这般送来? 这可是执掌天地权柄! 天际,不少道门强者已经面上神色变幻。 要是说之前道门层层阳谋,逼迫陆阳来的话,现在看到的,就是东山郡鱼死网破的一搏。 这郡守印要是失落,东山郡权柄就要化为虚无。 那时候,便是道门去东山郡抢了执掌之权,天玄天道也会应允。 浮沉道宗的强者身上战意升腾。 但他身后那些道门其他强者则是心头忐忑。 没谁真的愿意与皇朝拼死。 今日局面,已经失控。 韩牧野伸手接过金印。 陆阳目中煞气闪现,手按剑柄,转身就要拔剑冲杀。 “等一下。” 韩牧野的声音响起。 手托大印,韩牧野往前走几步,看着水面,澹澹道:“今日,我先要做个见证。”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前方河水之中,一柄长剑飞出。 长剑三尺,满身泥水,锈迹斑驳。 这是一柄寻常的剑。 就是那种普通儒生佩戴的长剑。 书生佩剑,此风气从白鹿山开始。 那长剑横在水面,其上一道澹澹的虚影浮现。 “齐子玉?” 陆阳面上一愣。 “是齐大人!”河岸边有人低呼。 “怎么会这样,齐大人治理流玉河,坐镇灌江口三年,他不是高升了吗?” “齐大人是好官啊,这沿河的河堤,都是大人带着大家垒起来的。” 陆阳沉着脸,低喝一声:“齐子玉,当初你弃官离开东山郡,为何会只剩残魂在灌江口水底?” “何人害你?” 陆阳身上,暴虐的气息似乎要炸开。 “你为东山郡殚精竭力,有人敢截杀你,就是与东山郡为敌,与皇朝为敌,与天玄为敌,陆阳就是道途断绝,也必为你报仇!” 那齐子玉身影向着陆阳躬身,口中轻动,却没有声音传来。 他又向着韩牧野躬身,虽然没有话语,却能看到“拜见山长”的口型。 只是外人无法注意到。 “子玉……” 水面之上,身穿红袍,头戴凤冠的女子面色惨白,双目含泪。 “他们说,只要我,我答应,他们就放你归去的。” 女子一步步上前,面上神色凄苦,想要伸手去揽青袍的身影,却揽了个空。 齐子玉看着女子,面上都是关切,口中出言却没有一丝声音。 大河之上,两道身影对面泪垂。 一残魂,一红袍。 陆阳转过头,看向韩牧野。 韩牧野目光落在两道身影上。 他的脑海之中,一幅幅画面闪现。 这是刚才他以神魂之力探查时候,在河底发现的。 那剑上,有着残留的不甘残魂。 “白鹿山书院学子齐子玉三年前受命来东山郡,被郡守安排驻守灌江口。” “齐子玉修建河堤,引水筑渠,造福百姓。” “机缘巧合,齐子玉救下朔源而来的凤尾鱼鱼妖凤九。” “凤九化形,以身报答。” 韩牧野的目光之中,透出一丝精光,投向远处天际。 目中,有杀意弥漫。 “荡云道派以凤九妖身为威胁,逼迫凤九离开,又以凤九为诱饵,沉齐子玉于灌江口之底。” “现在你们又要以凤九妖力为引,凝聚香火成道。” “这一切,就是道门所为吗?” 韩牧野手中托着金印,口中语气化为清冷:“这样的道门,不需要留在天玄世界。” 随着他的话语,金印之上,有紫色的人望之气凝成。 人望之气不断震荡,化为咆孝的狮虎。 “轰——” 天上,有雷霆炸裂。 言出法随! 至少大宗师之境! 那云龙之上站立的青年身形一震,被雷光笼罩。 荡云道派掌门石元子身形一动,将雷光撞开,然后立在虚空上,低头看着韩牧野。 “哼,香火之道已成,今日这灌江口方圆千里只要本尊开口,立成泽国。” “本尊看,不如就此罢手,结成道侣之礼继续,道门往后还是与皇朝和睦相处。” “这灌江口,我们也会好好管理,必让风调雨顺,安安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