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村头干嘛?”腊梅问道。
“应该是在捡柴火,这么热的天也不怕中暑。”杨知柏说道,“姜云也在。”
“姜云那么矫情的人怎么会顶着大太阳到处跑?”春杏吐槽道,得到了杨婶的一个白眼,她又吐了吐舌头,做了个白眼,继续拆她的糕点。
杨知柏将他看到的事情讲了一遍,杨婶立马明白了,谁还不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呢?姜云那点小把戏在她面前简直就不值一提。
但是一想到姜家大房的嘴脸,杨婶就觉得心里膈应,只是这话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她便将上次在鱼塘那边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要是她家真的觉得对不住,就该上门来道歉,何必将人堵在村口 ?”杨婶说道,带着几分瞧不上,“再说了,她做出那种姿态来道歉,那姜茹不原谅岂不是就是个坏的了,她这是把姜茹架在火上烤,借姜茹给她挣名声呢!”
姜家大房真是没一个好货,蠢的蠢,狠的狠,唯一个有点脑子的,心长偏了。
杨知柏点点头,回来的路上稍微琢磨了一下,也猜出了几分。
“也亏得今天路过的是你,不然姜茹要吃个亏,你以后离姜云远点,这个女孩子心思深啊。”杨婶感叹道。
“我看姜茹伶牙俐齿的,断然不会让姜云欺负的。”杨知柏点点头,又想起姜茹那一句句能将人气得原地去世的话,真是杀人诛心。
“对吧,我觉得姜茹最近聪明了许多,都没有再被欺负。”腊梅说着,又补了句,“以前但凡有这几分聪明劲,也不至于被欺负得那么惨。”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一个孤女,心思玲珑细腻些,总归是好的,就是这个脾气太倔了,现在给她点东西,都要推拒半天,以前是懦弱内向,现在变成了防备心重。”杨婶叹了口气说道,姜茹的变化是好的,只是这变化的起因,想起来让人不免多了几分心疼。
“那这个糕点还送不送姜茹?”春杏将糕点已经拆开,拿了个盘子装进去,黄澄澄的粟米糕整齐堆在素白的盘子,散发出阵阵米香,分外诱人。
“真是个小馋猫!”杨婶笑着捏了捏自家女儿柔软的脸蛋。
“娘吃。”春杏十分狗腿地拿了一块递到杨婶的嘴边。
杨婶笑着咬了一口。
“还有哥哥呢?”杨知柏总想逗她一下,“还有腊梅呢?”
春杏从盘子里面找出两块小一点的分别递给了杨知柏和腊梅。
“我这块这么小?春杏你也太偏心了吧?”杨知柏故作生气道。
哪知春杏坐在凳子上晃着两只脚,一脸高深莫测道:“娘是衣食父母,要孝敬,哥哥不是。”
杨知柏笑出了声,敢情衣食父母还有这个用法?
杨婶也跟着笑了,“她也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这几个字,天天说我和你爹是衣食父母,要孝敬。”
“孝敬总归是好的。”杨知柏说道。
杨婶点点头,又说道:“留点等你爹从地里回来尝尝,再拣出六块,拿着去找姜茹,一起吃。”
单单送过去,姜茹怕是又要惶恐不安不肯接受,那就一起吃。
另一边,姜茹找了个布袋子,将晾得差不多的板栗装起来,收进箱子里面。还要想想防止虫蛀的办法,才能保存的更久。
姜茹又洗了把脸,整个人清爽了不少,她又去厨房将之前搁在水缸里面凉着的凉茶端了出来。
“姜茹,你在干什么?”春杏从屋外探了个头进来,环顾了整个前院,没有看到人影。
“我在厨房。”姜茹拎着凉茶罐子从厨房走出来,“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给你吃个好东西。”春杏溜到姜茹的面前,拿出一个纸包,慢慢打开来。
金黄色的糕点散发着阵阵米香,甜甜的,让人止不住流口水。
“我哥带回来的,娘说让我们拿过来一起尝尝看。”腊梅跟在春杏的身后进了屋子。
“这个很贵吧?”姜茹问道,她之前没有吃过这种。
“也还好,不是什么稀奇玩意。”腊梅说道,“你不是吃过吗?”
我吃过?姜茹一愣,很快想到可能是原身吃过,这种细节性的东西她当时也没有注意。
在这里生活就好像是场闭卷考试,总是会遇见她不知道的问题,可惜不能带小抄。
“已经忘记了。”姜茹说道,神色自然。
春杏将帕子放在小桌上摊好,上面是六块黄澄澄的粟米糕,是用小米做的,去了壳的小米也被称作白粱粟或者籼粟。
粟米糕的原材料是小米、鸡蛋、油、以及白糖,蒸出来后,糕点松软甜绵,为了好看,每块粟米糕上面还缀了一颗红枸杞。
腊梅和春杏同时看着姜茹,等着她发话,姜茹忍不住笑了,“等我会。”
她去厨房里面拿了三只干净的碗,倒上澄澈的凉茶,“这个是我上午煮的,尝尝看。”
“我听说官家小姐们吃糕点都要配茶,我们也算是跟风了吧?”春杏咬了一小口,细嚼慢咽。
米糕的清香和甜蜜在口腔中散发出来,配上微微酸的凉茶,正合适。
“应该是配着碧螺春这样的名茶吧。”说着碧螺春,姜茹又想起了姜云,历历在目,让人发笑。
“我们这算是农村版的品茶。”腊梅也笑了,打趣道。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畅聊了小会,将粟米糕吃完了。
“姜茹,你再给我倒碗凉茶。”春杏把自己的杯子超前推了推,眼巴巴地说道。
姜茹拎起陶罐将春杏的碗加满,又问腊梅还要不要。
腊梅摇摇头,说等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