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粉的事情弄完之后,姜茹去了趟大银杏树下。
这时候,三三两两的人正在下面乘凉,也不是纯坐着闲聊,手上多少有些伙计,补衣服、做鞋、捻草绳的都有,在这个没有空调的年代,树荫的确是好的乘凉方式。
“哎,姜茹,刚好碰上了,想问你上次说的那个草籽还收不收啊?”问话的是个大姐,脸色发黄,带着几分营养不良。
姜茹心生警惕,这位大姐看着面生,什么时候说过草籽?
那大姐又道:“我屋里人姓姜,上次在河边找到草籽,说给您看看,您说收的?”
说到后面语气越来越轻,似乎也不确定姜茹到底什么意思,她可做不出像周老四那种赖着的事情。
自周老四的事情之后,姜茹后面还收不收村里人的东西都不好说,毕竟泥人也有三分气性,姜茹可不是什么绵软性子,那是能和自己大伯杠上了硬脾气。
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姜茹想了一下,是菰米,想起了这出,她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道:“大概有多少斤?”
那大姐见姜茹没有直接拒绝,热切地说道:“不多不多,那玩意儿,不好弄,我家就收了十几斤的样子,您收吗?”
谷物扎实,即便是十几斤也未必有多少,姜茹点了点头,“还是收的,晚点您去我那里把字据给拿了,到时候把东西晒干了送过来。”
“还要字据?”大姐面露不解,又见姜茹不打算让步的样子,只好说,“那好吧,我等会去取一下。”
村中人大多数是看人情,一口唾沫一口钉的口头协议,像周老四的那种人实属不多,但有这么一个就把姜茹给恶心着了。
说完菰米的事情,姜茹又说起自己过来这里的目的,“镇上有人托我在村里收新鲜的山楂,一文钱一斤,要求没有虫蛀,个头大,颜色油亮。”
“那玩意有啥好吃的,又酸,还糟胃……”
下面开始有人嘀咕了,还有人说,“你管他呢,能卖钱就行。”
“姜二丫头,这东西收去干嘛?”有人直接问道。
姜二丫头?姜茹差点没有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一想,自己在姜家可不就排行第二嘛,姜云是姐姐,姜兰是妹妹。
“这我哪里清楚,人家就这么跟我说了一声,我也不好巴巴地上去问,都是做吃食的,万一我学去了咋整。”姜茹说道,四两拨千斤。
她借着别人的由头来做这件事,就是为了防止别人在她面前攀扯人情,再来一个泼皮,她可能真的要暴走了。
“那别的果子收不收?”有人顺嘴问道。
“什么果子?”姜茹来了兴趣。
“苹果啊、枣儿啊……”那人说道。
“这个我到时候去问问,看人家要不要,要多少。”姜茹说道,没有一口应下。
说完了这些,姜茹就该回去了,大姐跟着她回了,在门口等了一会,姜茹把字据拿出来,给她念了一遍,大姐按下手印,才离开。
大银杏树下,姜茹一走,话题又起来了。
“听说姜茹最近在镇上做吃食生意?”有人问道。
“是的,我今早跟她一起坐的牛车。”
“做啥生意?能赚钱吗?”
“说是煮的啥汤?能不能赚钱谁知道呢?”
“她这个人就是好吃懒做,这卖田才多少钱,又是买田又是盖房,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说这话的人,平日和姜家大房来玩不少,也是个看别人好就心里泛酸水的人。
“这生意能有这么好做,只怕又是浪费钱咯……”
“她卖田赚了多少钱?”
“谁知道啊,我上次问了王友良,人家不说……”
“咦~我看王友良那媳妇温温顺顺的,跟他也不是一路人,不会是哪里拐来的吧?”
“有可能,能跟杀人犯过到一起去的,也不见得是什么良家女吧……”
……
等到大姐离开,姜茹便去了田地里一趟,将几个大坑上的覆盖物掀起来透个气,便已经能闻到一股子腐败的味道了。
姜茹带了一把锹,将其中一个肥堆翻了一下,其它的肥坑没动,翻动的过程已经能感受到高温了,说明还是能行的。
翻过肥料之后,姜茹又将肥坑上的覆盖物还原。
路过自家地里的时候,姜茹去看了一下,之前种下的种子,有部分已经发芽了,长到了手指的高度,有部分却是毫无动静。
——
想着最近可能会一直忙着冰粉的事情,姜茹决定趁着今天有空多做点面条,之前做的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她将家里的面粉都倒了出来,和面是个力气活,尤其是这么大的一个面团,揉得胳膊都酸了。
等着面团醒面之后,姜茹将大面团均匀分成几份,擀成薄薄的一层,再切成细丝。
湿面条留够晚饭的量之后,剩下的全部放在竹匾上晒着了。
最后的一两个面团,干脆做了烙饼,饼皮擀得非常薄,放在锅里用小火烙熟,一会的功夫,就有了将近 20 个烙饼。
这烙饼可以直接食用,也可以卷东西吃,亦可以泡在汤里。
家里还剩下一点点的猪肉,姜茹切了黄瓜干和茄子干,用热水泡过之后,同猪肉末炒熟,盖在煮好的湿面条上,配上中午的拌辣椒,晚饭齐活了。
姜茹这次没忘记,先给小黑仔和大橘盛了点,才开吃。
吃完饭,姜茹可不能休息,她还要打包茶包,按照李掌柜的意思,这茶包说不定后面还会卖得跟更俏,所以提前准备一下。
要是以后这个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