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西装——”
钱润忿忿收回眼,看见她这张脸又消了点气,为女人损财又何妨,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他手插进口袋,吊儿郎当的道:“这西装你怎么赔?这价格不低,你拿什么赔呢,要不然拿你自己?我倒是不介意。”
声音冷漠而淡然,舒微嗤笑一声:“别说你的西装,把你整个人丢进海都行。”
他咬了咬后槽牙,被激起征服欲,他上前一步,抬手向她伸去,“行啊,你可以现在动手试——”
倏地,手腕被强有力地扣住。
抬眼便是周羡薄唇微抿,周身气场映衬骇人,“试什么。”
男人力度不小,都快把他的手腕捏碎,钱润倒吸口气,带着讥讽的意味地啊了一声,
“我今晚见过你,怎么,跟在人身后尾巴摇得这么欢?我和她讲话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敢再用力点,我全身上的保险费可够你全家活好几辈子了!真不清楚你现在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
舒微冷冷打断,“把他丢进海里喂鱼。”
周羡将他的手往后扣压着男人向天台走了几步。
汹涌的海在夜色下,黑得像能吞噬人的黑洞,钱润终于慌了起来,拼命挣脱无果,“敢这么做,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到时候被我爸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死定了。”
“你是谁,重要吗。”
不长眼的东西,上来就动手动脚,想起刚才和他这么近的距离,舒微的汗毛都要立起来,起码得把他吓唬的今晚睡不着,她继续道:“别停。”
女人这么肆无忌惮,陈芸这个该死的,怎么敢说她是某个小老板的女儿,半个身子都要出天台,钱润放出狠话威胁,“喂,她可保不了你一辈子,这辈子过得好不好,我一句话说了算你信不信!”
她碰不得,眼前这个男人还碰不了吗?
周羡置若罔闻。
反倒是舒微抬手制止,走到他身旁俯下,缓缓道:“想欺负我的人,我应该是夸你勇气可嘉还是自不量力呢。”
周羡抬眸向她看来。
“把他拉回来。”
钱润总算被松开,“你们怕了?”
话虽如此,他边说边后退几步,直至与这对男女拉开距离,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你们等着瞧。”
天台上终于安静下来。
舒微抱着臂看钱润离开的方向,她就不信教导出这样的儿子的父亲在公司里可没做什么手脚,还是让他回去在家里等着她送来的大礼吧。
倏地手被牵起,仿佛心连带着酥麻了一瞬,她看向他,“怎么了——”
接着被他带往另一边。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热,将她的包裹在内。从没和他牵过手,她心跳难免加快,温吞地回握住他的手。
她勾唇。
别人家的特助会这么牵人家的手吗?
感受到她的动作,他顿了顿。
等到了另一边,他松开手,解释道:“这边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手一空,舒微楞住,很快就注意到他的衣服,神色骤然冷下来,“这谁弄的?”
“有人不小心撞到的。”他不大在意。
可舒微快气死了,她向来护短,一把揪住周羡的西装,“不小心?这么大个人站那他没长眼吗?你是我带来的,在你身上泼酒和羞辱我有什么区别。”
眼瞳透亮染着愤怒,周羡看着她,低眸轻笑,“反正我也忘记他的样子,是不是不小心都无所谓了。”
她哦了一声,还是很想带周羡赶快离开,“等船靠岸,我们就走吧。”
“嗯。”
他不会相信贵宾室里女生的话,仅凭那几句话无法撼动她在他这构筑的感情基垒。
但他没想到,原来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关系原来是这样。
脑海里响起钱润在天台上的话,一并提醒着他的身份,他的不该。
经过游艇上的小序曲,两人的关系正式缓和。
周羡将舒微送到江阮她家后,接到了舒权的电话。
“最近因为她爷爷的事,舒微太过紧绷,你最近带她四处放松一下心情。”
“好。”周羡应下。
“至于上学的事——”
舒权尾音拖延,最终还是告诉他,“不太重要,我早就铺好舒微的路,她将来不走高考,这个学期结束后,她会去她妈妈那里,她妈妈那里早就给她安排好了。”
他神色空了一瞬,“嗯,我知道了。”
那边舒权没察觉道,继续说着,“你创业不易,在瑜华刚起步,所以你不用跟过去,在照顾她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最后他都不知道这通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舒权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他垂眸望着手里的照片——她坐在窗前抱着白猫。
过了许久,带着某种意味似的,他将照片夹进书里合起。
-
病房里。
护士拿着病历本告诉她舒游最近的情况有所好转,有醒来的征兆。
舒微闻言,才放下心来,还有一个月就是锦高的期末考了,这样她才有心情回瑜华。
等她回了瑜华考完期末才来看爷爷也不迟。
“如果我爷爷有新的情况,一定要告诉我。”
小护士应了声好。
等走出医院,周羡在驾驶座上看向她,“决定好了?”
两人来的时候就没带行李,走的时候自然也不用收拾。
舒微来江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