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迟衡将虞瑶抱回殿内,整整两日都没出过门,这让以凌岐和言韶为首的一群下属愁破了头。
敲门吧,怕扰了他们尊主百年来好不容易起来的兴致,不敲门吧,又怕他们尊主被虞瑶那个妖孽连皮带骨通通嚼碎了吃下去。
言韶原本转着眼珠子思考着该如何诓凌岐当这个冤大头,怎料凌岐忠心一片已经主动上前敲门。
“尊主,尊主,属下是凌岐,您怎么样了?”
“尊主,您能听到属下的声音吗?”
他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可见心里的担忧不假。
殿内静悄悄的,过了片刻,他忍不住又敲了敲门,只听哐当一声,门板都颤了三颤。
“滚!”迟衡怒冲冲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围在门前的众人唰得一下全散了。
凌岐眨巴眨巴眼,迷茫地看着殿门。
言韶坏笑着上前把人拽走:“走走走,咱们身为尊主的左膀右臂这点儿眼力劲儿还是要有的。”
“尊主他?”凌岐指着大殿欲言又止。
言韶抬头望天,深深叹了口气:“这还看不懂?尊主正在兴头上呢!”
“你的意思是...”凌岐顿了顿,道,“尊主要拿虞瑶作解药?”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言韶耸耸肩,结果,凌岐转头就往大殿的方向冲去,幸亏言韶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了回来,低呵道:“你干什么!”
“那逐流绮罗一旦上瘾,很难戒断!”
“很难,不代表不能!依尊主的性子,怎么可能受区区一个情毒的限制!”
“可是...”
“别可是了,就算你要劝,现在也晚了。这都两天了,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
言韶这句话说得在理,凌岐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下了,只是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行了,咱们还是赶紧去找封鹤白帮忙查查,是否有戒断逐流绮罗瘾性的方法。”言韶拍了拍他的肩膀,眉头却渐渐隆起,显然他并不如表现出来的轻松。
逐流绮罗出自北冥渊不归谷,百年一开花,花期只有一日,而且每次只有一株,因此十分罕见,纵观北冥渊自诞生至今,中此毒者寥寥无几,所以他心里也没底。
事已至此,两人只能尽力帮忙找寻解决之法。
殿外两人离开后,昭云殿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关于迟衡和虞瑶的风流韵事却是很快就传遍了北冥渊的各个角落。
彼时,毫不知情的两人还在费劲心思的给对方添堵,最主要的还是虞瑶给迟衡添堵,毕竟迟衡被封了灵力,如今只能任她拿捏。
原本迟衡还震惊于她对符咒的运用,化物符和封灵符十分复杂,不是精通之人鲜少有人能一笔不错的画好,等他真见识了虞瑶画符的方法后,彻底颠覆先前对她的看法。
哪个正儿八经的修道之人拿着书放在窗纱上对着光一笔一笔描啊?而且,就这么描还是废了好几张才能画好一张。
虞瑶这个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可他偏偏就栽在这么个玩意儿手里,这让心高气傲的迟大尊主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此时,虞瑶正好描好了一张,再次吐了点儿吐沫,啪的一声贴在他脖子上,迟衡愤愤地瞪着她,却还是受符咒控制化为一只身上贴满了符的小黑猫,皮毛光滑油亮,看起来就很勾人。
别问虞瑶为什么不贴脑门,因为迟衡脸上已经被贴满了。
看着眼前瞪着大眼阴森森地盯着自己的小黑猫,虞瑶搓了搓手,伸手就想开撸。
小黑猫凄厉地喵了一声,想挠她,可是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定身符,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剩下眼珠子。
“别挣扎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虞瑶奸笑着将它放倒,又摸又揉。
小黑猫原本还“喵”两声,后来发现自己越喵她越兴奋,而且这样实在太丢人了,索性便摆烂了,只一双黝黑的眼珠子死死瞪着她。
“迟衡,咱俩商量一下,就此休战,你看怎么样?”虞瑶一边撸着猫,一边和猫商量。
小黑猫翻了个白眼,转而盯着她的手,无声表达着,你如果真想休战就先把老子放开再说!
虞瑶看懂了,却装没看见,嘟囔道:“你前日让人用网抓我,还让人向我泼冰水,我这不是得先报复回来,咱俩扯平之后再谈后续和解问题嘛,不然我心中不平,没心思和解。”
听她这语气,也挺委屈,两日来被她贴了十八张符的迟衡一张嘴,喵了一声,随即他就把嘴闭上了,丢不起那个人!
“迟衡,我那天说得都是实话,你现在所处的世界真是我写的一本小说,只不过,主角是你嫂子姜忆罗还有你哥沧澜境尊主应钧,而你就是专门给他俩添堵的坏弟弟。因为小说里关于北冥渊的剧情很少,所以我确实不知道什么绮罗花粉,也不知道什么背后之人。”
虞瑶说完之后,便察觉到一抹鄙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虞瑶挑眉瞪他。
小黑猫冲她翻了个白眼。
虞瑶不可思议道:“你在鄙视我?”
她顿时有些气闷,咧开嘴,龇着牙,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小猫咪,看来你还是学不乖!”
说罢,她便开始上下一通揉摸,突然一人一猫同时僵住。
“喵!!!”凄厉的叫声险些刺破她的耳膜。
虞瑶咻得收回手,一动不动地盯着手,过了好半晌,她才一边小心在衣服上蹭着手,一边偷偷瞄了一眼自己方才不小心碰到的地方。
感受到她的目光,迟衡气急败坏:“喵!”
虞瑶尴尬地收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