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月,夜黑风高,污冥魔山角下的梵璃谷此刻死一般的寂静。
漆黑无光的石子路上,一席鸣珂色轻纱缓缓落地,幽暗的街灯将他头上璃羽鹊尾冠映照的格外阴冷。
已是宵禁,梵璃谷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影,顾长的身影缓步走在街上,而后停在了一口井的前面,借着微弱的光亮,可以隐约看到井身上写着的两个字:石涅。
石涅是梵璃谷中唯一的一眼甜水井,所有梵璃谷的子民每日都是从这口井中取水生活。
来人瞥了一眼井口,而后嘴唇微抿,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修长的手臂随意的一扬,一道银色的光芒应声坠入井里。
没有过多停留,便信步离去。
次日,梵璃谷的子民因使用了石涅里的水,开始发生了不同反应。一些人的身体被灼伤,而还有一些修为不够的人更是因为饮下井水而暴毙。
梵璃谷属魔,因此生活在梵璃谷的所有普通魔界子民都碰不得任何寥愔空境的东西。
污冥魔山,魔尊殿内....
“禀尊主,梵璃谷子民今早因使用过石涅的水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灼伤,更有甚者因服下石涅的井水而暴毙身亡。梵璃谷如今伤亡惨重,尊主是否需要前去查看?” 花秋怨禀报到。
李冥寒似乎是知道其中缘由,声音中却还是透露着些许的紧张关切,
“竟有此事?秋怨,你去把花若影叫来,其余人与我一同前往石涅查看。”李冥寒吩咐道,随即起身前往梵璃谷。
此时的梵璃谷已是一片疮痍满目,无数的魔界子民在地上□□,一些人靠在街边,身上,脸上均有不同程度的灼伤。
李冥寒出现在梵璃谷,街上的人纷纷向她叩拜。
快步走到石涅井旁,井口已被人用木板盖住。
“怎么回事?” 李冥寒声音严肃的问道。
“回尊主,这石涅的井水今日不知什么原因。但凡触碰过井水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一旁的一位随从禀报道。
李冥寒手指轻弹,盖在井口的木板随即飞了出去。
命人取了一桶井水上来,李冥寒随后走上前,将指尖轻轻伸入水里,而后收回手指。
面具下看不到的薄唇似乎默念着什么,不多时刚刚伸入水中的手指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确认井水确实有问题,李冥寒运功翻动手掌,口中默念口诀,手腕不断反转着。
随着李冥寒的不断催动,只见一枚闪着银光的玉佩从石涅的井底缓缓浮出。
李冥寒将玉佩拉近,清莹秀澈的桃花玉佩浮在半空中。
“这是?空花令牌!” 一旁的一个中年男人看到后惊呼道。听到男人的话,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
“这空花令牌可是寥愔仙境的令牌,怎么会出现在梵璃谷的井底?” 人群中的一个声音问道。
“这玉佩怎么会无端端的出现在石涅的井底,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将这玉佩投入井底的?”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在石涅井底作祟伤人的竟然是来自空花令牌。
“魔尊,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的小宝还不满五岁,今早喝了这井里的水便暴毙而亡了。” 此时一个妇人从人群中冲出,哭喊的跪在里李冥寒的脚下。
“我爹今早用井里的水洗脸,如今脸上已是没了半块好肉。” 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我娘也是如此,现在双手被腐蚀的只剩白骨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
随着讲述的人越来越多,整个梵璃谷子民也越来越愤怒,而李冥寒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安慰众人的语气中透露着关切,但眼底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料之中的神情。
“大家稍安勿躁,此事还有待查明。毕竟我梵璃谷一直以来都安分守己,与仙门之人并无争端,本尊以为他们应该不会无端端加害我梵璃谷的无辜子民。” 李冥寒口吻轻柔的劝说道。
“我看那寥愔仙境的人就是想趁着魔尊如今病体未愈,欺负我们梵璃谷的子民。那些所谓的修仙之人一个个惺惺作态,我早就看不惯他们很久了。” 人群中一个粗犷的男子突然上前,义愤填膺的说道。
“就是,这不明摆着是要加害我们梵璃谷的人吗?难不成我们自己偷了他们的玉佩丢进这井里?” 一个女人恶狠狠道。
“我们梵璃谷容忍他们很久了,若不是这几百年来魔尊从中调和,我们梵璃谷估计早就和他们那些伪君子较量一番,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实在是欺人太甚,要我看,不如就跟他们干一架,让这些家伙们知道,我们魔界也不是好惹的。” 另一个声音从人群的另一侧传来。
随着人群中愤怒的声音越来越多,整个梵璃谷因为空花令牌闹的民怨沸腾。而身在人群中的李冥寒此刻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如他所料,这些人积压已久的情绪有时候只需要一点小小的火苗就可以点燃。
另一边,接到告知的花若影在李冥寒离开后不久才匆匆赶到梵璃谷,看着街道上遍地□□的子民,花若影上前逐一查看他们的伤势。
“若影姑娘,他们怎么样了?” 说话的人是花若影的暗影护卫。
“依照我刚刚的检查,大部分子民都有不同程度的灼烧。如果真如他们所说,是被那个空花令牌所伤,那如今看来,也只能用冰竹玉札才能修复。” 花若影不由的叹了口气。
“冰竹玉札?” 暗影护卫问道。
“嗯,这冰竹玉札在冰竹林深处,对疗伤有奇效。你先且带一队人马在这里照顾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