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嗯”了一声,“我先走了。”
助理姐姐说:“秋小姐,蛋糕还没打包。”
秋收的语气无波无澜,一字一顿说:“我不要了。”
说完,将平底鞋穿出了高跟鞋的架势,蹬蹬蹬走到了沈岁安的身边,狠狠瞥了他一眼。
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我送你走。”沈岁安去抓她的胳膊,但被这丫头闪开了。
她耷拉着眼睛,说:“不要,我自己回去。”
沈岁安面色暗了下来,紧绷着唇角,目光沉沉紧盯着秋收的背影。
助理笑着走上前:“还不去哄哄啊?我都没舍得使劲给你逗。”
沈岁安回身,表情丝毫没变。
“我就来你这儿帮半天的忙,居然就拿我当情敌了,”她举起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耀眼的光,“我这戒指这么不明显啊?回头让我老公再送个大的。”
沈岁安的眉头一松,隐隐有了些笑意,有种兴奋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她是吃醋了吗。
助理笑得不行:“这小姑娘看着温温顺顺又可爱,没想到还是个小老虎,她看我的眼神都带刀子,唰唰唰的。你原来喜欢这样的小辣椒啊?人也不嫌你年纪大?”
“姐。”沈岁安无奈地喊她。
*
秋收哪里知道她走以后办公室发生的事,一直到回了学校,心里那口气还是憋着的,再一看手机,安安静静的,混蛋沈岁安也没个回音。
就算她不要他送,他难道就不会问一问她到没到学校么!难道都不跟她解释的吗!居然一个字都不说!
秋收气得不行,指尖都在发抖。
那个女人在他办公室来回走动的熟稔,她与他相配的衣服,他休息室里挂着的那几件女人衣服,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循环,一遍又一遍放大她内心那些无比自私的想法。
已经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看手机了,可除了几条无关紧要的短信,该有的东西就是没出现。越想越难过,秋收脸一黑,直接把沈岁安的微信拉黑了,手机号顺带也拉黑了。
……
下午五点钟,导师结束会议,秋收走出教室,扑面而来的细细雨丝让她打了个哆嗦。
外头下雨了,倾盆大雨,比祺贵人死的那天下的还大。
秋收拿出手机看了眼,心里更觉得刺得慌,酸酸涩涩的,瓢泼大雨就是她此时的心情,老天都在替她哭。
她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雨还是没见小,暴雨的湿冷气将她身上的衣服都挂了些潮,身边的同学三三两两都走了,听晚也没带伞,但她有人接,到最后,只剩下秋收一个人了。
秋收抹了把脸,指腹湿漉漉的,全是眼角的泪,她慢吞吞地下楼,走出博士楼,隔着漫天的雨,对上了沈岁安的眼睛。
对视不过两三秒的光景,秋收瞬间就不别扭了。
他单手撑着伞,那只手拎着一个透明盒子,里头装的是巧克力冰激凌蛋糕,臂弯上还搭着一件衣服,是她在他休息室里看到的。
沈岁安先迈开步子缓缓朝她走过来。
他在她面前站定,微微叹了口气,话里还带着些无奈委屈,“还气不气?能给我放出来了吗?我就算是犯了错,你也得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
她低低呢喃:“什么放出来啊?”
秋收垂着眼睛,正瘪着嘴巴,冷不丁看到他脚上的鞋,昂贵的鞋面上溅了一层的小水珠,再一抬头,发现沈岁安的半个肩膀湿了。
对了,是手机。她忘了已经把他拉黑了。
秋收忽然间就很心疼,觉得自己非常无理取闹,可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一遇到沈岁安,什么理智就都没有了,也失去了理性与人性,占有欲被放到最大。
她垂着头,“你等很久了吧。”
沈岁安摇摇头:“没有,多久都不算久。”
忽然,眼前的脚尖朝她迈近。
沈岁安压着她,逼的秋收往后退了几步。他收起伞,放到墙边,又把蛋糕盒子放到地上,抖了抖臂弯上的那件衣服,要给秋收披。
秋收抬手挡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我不要穿别人的衣服。”
沈岁安忽而笑了下,笑得秋收瞪他。
“谁说是别人的?”沈岁安轻轻松松拂开了她的手,给她披上外套:“我姐刚才在办公室跟我说,你是个小老虎,辣得呛人。”
秋收一愣,姐姐?直勾勾地看着他。
沈岁安却没看她,拉过她的一条胳膊套进袖管,又去套另一条:“可我看着不像,你才不是小老虎。”
穿好外套,他把她的头发抽出来,那几缕碎发捋到她耳后。
指尖划过她的耳垂,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但秋收冰凉凉又柔软的耳垂瞬间就变烫了。
他握着她的双肩,笑意更加明显:“明明是个小狗,还是只会跟我发脾气,只会拉黑我的微信电话,还只会跟我撒娇的小狗。”
秋收脑海之中忽然间就冒出来一句话,在电梯里看到的,未曾想起来的那句完整的话——
“告白是小孩子做的,成年人请直接勾引,勾引的第一步,抛弃人性,基本上来说是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