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怎么有我最讨厌的味道?”
“什么味道?”
袁小满自认为对气味极其敏感,如果身上有特殊的香气,她会闻出来。
令狐栎没有回答,伸了个懒腰,却依旧没有回答。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杀个人。”
“?”
令狐栎的脸色很随意,看不出郑重,但也不想在开玩笑,就像是日常的闲聊一般,
“另外,今日这些,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条件呢?”
袁小满可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跟着谢南旬那个木头又什么好的,跟着我”,月光照耀下,那双眼眸中的神色有些许癫狂,“我……”
“你什么?”袁小满歪了歪头,思考反派的台词一般是,“你可以让我体会这世上最快乐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令狐栎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方圆十里的人都能听见。
袁小满顾虑着他们的出逃计划,连忙上前一步捂住了令狐栎的嘴。
另一手按在了腰间的弟子剑上,出窍了半寸。
令狐栎眨了眨眼睛,没有反抗,也没有还手,反而举起了手。闷闷的声音从袁小满的衣袖下传来,“我不笑了,你放开。”
他理了理自己弄乱的鬓发和衣角,“我可不能让你体会什么最快乐的事情。”
他的狐狸眼定定的看着袁小满,仿佛一池幽潭。
“只是和你做笔交易。”
又是做交易,
“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做交易?”
“还有谁?”
袁小满没有说话。
令狐栎耸了耸肩,并没有在意那个人究竟是谁,
“这世上互惠互利的好事可不多,自然人人都想。”
“让你的好同门走吧,你留下来。”
令狐栎拍了拍手,枫香林中出现星星点点的亮光,飞舞着指引出一条路来。
袁小满眼神示意江芜带着她们离开,而她和令狐栎向着合欢宗正门走去。
两人转过身后,一柄锋利的白刃直指令狐栎的脊背。
袁小满的手从腰间划过,手腕甩起弟子剑,硬生生的挡住了那柄白刃。
令狐栎不慌不忙的转过身,“哎呀呀,好可怕呀,差一点就被砍到了。”
而白刃的主人,正是张三。
张三怒目瞪向袁小满,“你果然是叛徒!”
袁小满没有说话,江芜只是环抱双臂撑着下巴,平淡的看着这一切。
“抱歉了。”
令狐栎温和地道了声歉。
张三的脸色仿佛凝固住了,然后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袁小满垂下了眼皮,一套合欢宗的弟子服落在了地上,再抬起眼来,张三已经不见了。
令狐栎蹲下身来捡起了那套衣服,朝着袁小满递了递。
“做什么?”袁小满不解。
“还能穿呀,干净的,别浪费了。”
“我不想穿,晦气。”
“你还嫌弃死人?”
“我不是嫌弃死人,我是嫌弃那个人。”
“可惜了,是套女子的衣物,不然我就留着穿了。”
“合欢宗主原来如此勤俭持家?”
“这么大个家业,可不得省着点吗。”令狐栎撇了撇嘴。
两人转过身,继续向合欢宗走去,仿佛刚刚的小插曲不曾存在。
江芜看了看两人的背影,同样没有说话,带着剩下的人走进了枫叶林。
“宗主还真是贤惠,不知道宗主有没有听说过,贤惠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只有贤惠吗?”
袁小满摆着手指头说,“还有贞洁、胸肌、腹肌。”
令狐栎一愣,然后笑了一下,将话题移回了正轨,“那个人十分狡猾,因此我希望你可以假扮宗主夫人。”
“宗主夫人?”
这下倒是轮到袁小满一愣。
“只是假扮?”
“你如果想做真的,我也没有意见。”令狐栎耸了耸肩。
“不必了,我对烂黄瓜没有什么兴趣。”
“烂黄瓜?”令狐栎跟在袁小满后面,默默的琢磨烂黄瓜究竟是什么意思。
“假扮你的夫人将他引出来吗?”
“不,他会直接劫持你来威胁我。而你,直接杀了他。”
“如果我杀不掉呢?”
“不过跟你如今的下场一样,一个死罢了。”
“小……!”
谢南旬站在庭院门口,看见袁小满,一声小师妹刚要脱口,看见了她身后那一袭红衣的人,又生生咽了回去,冷冷道,
“宗主怎么会在此?”
“夫人说她睡不着,出来散散心。”
“谁是你夫人?”
“会是的。”令狐栎意有所指,“毕竟夫人她不忍心看元泽的子民们难过。”
袁小满皱了皱眉,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中,带着狡黠的笑意,无声的说了一句,
“尊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