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论何时，记着你清清白白，向前走莫回头。”
冯若抹去脸上的泪，平复着呼吸。
“冯姑娘。”骆舟子手上端着药，有些担心的看着冯若。
冯若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她让开门，从半掩的门缝中看到一只骨瘦如柴手腕。
泪水再次不受控的溢出，冯若忙错开眼不敢再看。
不到半刻，屋内就传出闻者揪心的干呕。
也不知道那道干呕持续了多久，冯若只觉得度日如年。
声音渐渐停下，骆舟子从屋内走出，根本不敢看向冯若“李公子他还要试。”
冯若嗯声。
骆舟子离开后，冯若出声提着李涤流的精神。
“不可以睡。”
“不睡，别怕。”
“嗯。”
“阿若。”
“嗯？”
“我爹娘感情很好，我娘曾经告诉我，她与我爹在冬日相遇，在春日相恋。”
冯若笑起来“怪不得。”
李涤流也跟着咧嘴“春城，是独属于我们的春日。我当时在想，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将有些话宣之于口。”
“你假装没有听到的时候，我想道阻且长。”
“意料之外的，我们的那条路只有两个时辰。”
冯若会心的一笑，他说的是春城到石头城的距离。
“我原本是打算的很好，在石头城中找明爹娘离世之谜，就跟着心上人走南闯北，完成自己另一桩心事。”
“我的事何时成了你的心事？”
“心上人之事自然是心事。只可惜......”
意识到李涤流要说什么冯若立马跨下了脸“别说丧气话。”
“好。”
“外面月色好吗？”
冯若抬头，看着天上点点星光绕着一轮圆月，点头“又圆又亮，像封蒙山那夜一样。只是小了些。”
“我的月亮，也又圆又亮，只是小了些。”李涤流看着枕边冯若赠他的夜明珠喃喃。
一句话，又将冯若的泪逼了出来。
冯若佯嗔道“你莫要画饼充饥，快些好起来，圆月就在窗外，我等着同你共赏。”
“好。”
“阿若，我有些困了。”
冯若连忙转身急声“别睡，我去找医士。”
冯若踉跄着起身，朦胧着泪眼向药方跑去。
撞上正端着药走来的骆舟子。
“他...”冯若掐着自己的胳膊保持冷清“他要睡了，快去。”
一句话说完，冯若无力支撑起自己，倒在地上。
“冯姑娘！”
几名医士围住她，冯若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无声道“救他。”
“你怎么会来此？”
是平乐的声音。
“听闻你们在石头城，我便向皇帝请旨前来。”
这道声音不太熟悉。
“你不是在苏昌谊手下，他能轻易放你过来？”
冯若蹙起眉，谁在苏昌谊手下。
“皇帝已经出手，苏昌谊下马了。”
“这么轻巧？”
“朝内文官替苏昌谊请罪，现在只是将他压入牢中。”
“江大人，石城主在外求见。”
江大人......
冯若挣扎着想要睁眼看看是谁。
“殿下，我先过去一趟。”
过了片刻，有脚步声停在耳边。
冯若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握住，平乐的声音响起“三日都不够睡吗？再睡下去，李涤流棺材板封上，你是真的再见不到人了。”
棺材、李涤流。
冯若猛地想起她原本是在城主府内，当时李涤流准备顺过去，她去叫人却晕在了路上。
冯若颤动指间，使出浑身力气想要从沉重的身体中醒来，却并不见效。
“你身子当真是铁打的，染了疫病还在城中一连忙了数日，好在是轻症。”
原来是染上了疫病，怪不得会晕倒。
“再不醒来，我便直接让人埋了李涤流。你不想见见他最后一面？”
想见他。
冯若努力发出声音。
“嗯？不想？”
“......”
“想。”
堵在身上的大石因一个字的吐露松动，冯若感觉到身体的主权恢复。
她慢慢睁开眼，落入平乐喜悦又欣慰的一双眼中。
平乐的眼里有泪花闪动“舍得醒了。”
冯若吃力地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
平乐握住她的手放进被褥内。
“他呢？”一张口，嗓音便是难听得喑哑。
“棺材板内躺着呢。我特意让人将他先别下葬，留着给你见最后一眼。”平乐起身倒了一杯水喂给冯若。
冯若饮下水，笑着道：“阿姐会担心让别人染病，不会停置尸身。”
平乐看她将水饮尽，对着冯若那双莹莹的双眼，也不再逗她“最后一副药，能解重疾。他挺过来了，现在和你一样，在卧榻养病。”
“我想去见他。”
“急什么，养好病自然让你们见面。”
冯若乖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