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颜。
他握着冯若赠他的一轮月牵住冯若的手，月亮藏在十指连心的心间，也照在他们身上。
“又圆又亮，是吧？”
冯若指着月问身边人，李涤流目光落在她脸上，浅笑颔首。
楼上亮灯的房间悄悄关上窗。
平乐脸上挂着欣慰的笑意，江灏站在平乐身旁，收回视线。
“她就是你当年捡回的那个乞儿吧。”
平乐若有所思的看着江灏“有关我的书，你到底看了多少？”
“不少。”江灏似是老实答道。
平乐憋笑，倒是开了些窍。
“明日我便要回陵都了。”
平乐有些诧异“这么急？你不是向阿冉告假了吗？”
江灏眼神闪躲“短假。”
平乐嗅出不对“你是偷跑出陵都的，你疯了！”
“可我已经见到你了。”
“浑话。见到我你就活够了？”
江灏垂头看着地面，不回答。
简直就是默认。
“苏昌谊之事还未终了，皇帝需要我替他出面，我不会怎样。”
平乐气的失了端庄，给了面前人一个白眼。
“江灏，你是入朝为官，此时行差踏错尸骨都要无存的。”
江灏抬头“不会的。”
“什么不会？你莫要以为自己聪慧，读的书多，在朝堂便能如鱼得水。朝堂官员，哪个不是滚刀肉。”
“我要帮你做到平衡大邱文武，做到让女子同男子一样出入官场驰骋风云。我会撑到那时。”
江灏神情坚定，目光定定看着平乐。
平乐的面色冷了下来“这是我的初衷，不是你的。”
“八年。我只需要八年，替你做完你不曾做完的一切。只要你活着，就能看到。”
江灏比所有人都更懂平乐过去的图谋，也比所有人更知道平乐心中的不甘。
平乐几乎要立即点头回应，“剩下的两年呢？服下解药，我有十年可活。”
平乐冷厉的眉眼却驱不散江灏的热忱，他硬着平乐的目光回道：“我辞官——去找你。”
从前隐隐察觉江灏的心意时，平乐尚能逗他。
此刻他这样认真，平乐不敢越界分毫。
“江灏，偷来的命我只想享乐，不会追寻结果。”
“嗯，够了。”
平乐再次气的白眼。
江灏察觉到平乐的烦乱，再次垂头“苏虞也来了。明日我走后将手下的人留在石头城，你们尽快离开。”
平乐目光一瞬不移的看着江灏。
江灏注意到，再次启唇“若你不愿意见他的话。”
“我若愿意呢？”
江灏的面容有一瞬的滞塞。
“他照顾不好你。”
平乐轻哼一声，转身不再多说。
江灏看着平乐背影，默默离开。
平乐一早便来到冯若房中，看着冯若喝下最后一副药。
“早知道你见他一面便能活蹦乱跳的，就该让他来照顾你。”
冯若将头埋进药碗里，露在外面的耳朵通红。
站在一旁的李涤流比冯若镇定一点，目光落在冯若的药碗上，像是没听懂平乐的话。
平乐暗笑看着这两人，李涤流自以为装的好呢，那双耳朵也红透了。
平乐上前，拿走被冯若当作掩饰的药碗“得了，说正事。苏虞来了。”
冯若面色一变。
“石城主帮忙暂且拦下了他。但以他的性子，在城主府内待不了多久。”
“他有多少人？”
“百余。”
冯若沉吟“江大人不是留下了他的人。”
“只有十人。”
片刻间，冯若眼前一亮。
他看向李涤流“马车在驿馆吗？”
“在。”
“你带着阿姐先去燕陲。”
“那你呢？”
“我扮作阿姐引开他。你放心，苏虞看在阿姐的份上不敢伤我。”
李涤流没再问什么，离开屋内先去驾马。
平乐出声“那你到时怎样去燕陲？关山下向导难遇，你一个人如何越过崇山峻岭？”
“到时候总有办法。阿姐，别说这些了，你快将东西收拾好，趁苏虞还未出城主府赶快离开。”
平乐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此刻这是最好的办法。她只能点头。
冯若拿来平乐的衣服换上。
半刻后，她从与平乐的车上抱出蓝雪交到李涤流手上“照顾好阿姐、自己，还有我的花。”
李涤流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每个小罐药瓶上都写好了用途。
他的目光落在冯若握剑的手上，随后落到冯若脸上“尽量莫伤到自己。”
冯若收下药，将平乐扶上车后掀开车帘“阿姐，解药一定要吃。”
看到平乐点头，冯若放下车帘。
“行了，你们快走。”
李涤流握住冯若的手，还想说什么。但没有留给他们话别的时间，他只是重重捏了捏冯若的手然后松开，随后便驾车离去。
驿馆同街的客栈内，莲儿静静听着负责留意平乐动向之人禀告，与平乐冯若在一起的医士驾车离开了石头城。
莲儿面上不动声色，可那禀告之人分明看见她轻颤的双手。
“莲儿姑娘？”
莲儿像是才注意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