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道:“洛雨,你不是很会挠人吗?给我看看,你跟这畜生,谁的爪子更厉害!”
那豹子低吼一声,又是一扑,险些将她掀翻在地。幸好猎豹为人所养,并不想伤人性命。但时候一久,却不知会出什么事。
李卓听见洛雨的惊呼,不禁得意。忽见刚才两人匆匆忙忙跑过来,喊道:“世子,你……你怎能将一女子关入院中,那猎豹毕竟是畜生,会出人命的。
这两人都是训豹的奴仆,刚才听到李卓的贴身小厮来吩咐,让他们解开豹子绳索,打开房门,在外面等候,却不知李卓是要害人。
李卓哪理他们,只听院中不断传来洛雨惊恐的尖叫,他反而哈哈大笑。
忽然,洛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叫声戛然而止,两个驯豹人的哀求声也在这惨叫声中骤然停止,对望一眼,眼中满是绝望,暗道:“豹子伤人,我们如何脱的干系。”
李卓却皱了皱眉,心想:“怎么这么不经咬,我还没有玩够呢。”侧耳去听,院中死一般寂静,又叫了几声洛雨的名字,也不见回应,心想:“莫不是真被豹子吃了?”
他慌忙推开院门,但刚开门,忽觉一股腥臭之气扑来,那猎豹呼地扑向自己,血盆大口几乎撞在他脸上,李卓吓得也是两腿一软,幸好那西域男子反应极快,抽出身上的鞭子,隔空一甩,连连喝叫,那豹子久被驯化,听到声音,立刻“呜”一声伏在地上,不再动弹。
李卓惊魂未定,还没弄懂怎么回事,只听院中有人笑道:“豹儿啊豹儿,怎么不去咬他?难道是嫌他的肉太臭。”
三人往院中一看,只见豹房里站了一人,正是洛雨,她正隔着窗户,冲众人做鬼脸。原来,豹子被放进院子,那豹房反成了躲藏之处。洛雨将自己关进豹房,反锁上门,那豹子自然伤不到她。
她一边笑,一边施施然从里面走出来,身上毫发无伤。
李卓见状,只气的面色苍白,颤声道:“你……你……小贱人……”
洛雨笑道:“我怎样,这就叫害人终害己。”她带着一脸气死人的笑,大摇大摆地走出院子,忽又指着那豹子道:“这畜生都比你强,至少知道不咬好人。乖豹儿,以后你要多咬那些大恶人。”
那豹子低低一吼,似乎是在回应。
李卓大怒,命那豹夫道:“给我咬他。”经过刚才的险境,两名豹夫哪敢听令。
洛雨见李卓一副气急败坏样,心想:“这是他家,要是真动起武,我可要吃亏。”心念一转,转身向来时之路,急奔而去。
只听李卓在后面大叫:“快叫人,给我拦住她。”
荆王府后园道路交叉,洛雨竟辨不清来路,奔到一处,见前面有两条路。
她眼珠一转,走上小路,在一片假山丛中东拐西拐,忽然眼前出现一道覆满青藤的白墙,墙上开了一扇极隐蔽的小门,若不仔细看,还看不出。
她翻墙而入,一进去,只见两间精致的青砖瓦房,对着一池碧水,屋后种了一排芭蕉,院子虽不大,却有一种天然雅趣。
屋内布置也很精简,只有一条长几,一张短塌,一扇屏风,但一尘不染的地板,案几上摆放的鎏金博山炉,都显示此间主人不同一般。
她心想:“我在这里躲会,让李卓找去。”于是,在池塘边坐下休息。
过了会,忽听外面有人说话,声音渐近,一人哈哈笑道:“王爷,你这王府中,怎么还藏着这么隐蔽的小院,难道是王妃娘娘罚你面壁的地方?”
笑声粗爽,又带着几分猥琐,洛雨一下就听出,是在前院见过的房遗爱。
只听薛万彻宏亮的声音道:“这院子,我老薛喜欢。”三人说着进了屋,声音陡然变小。
李元景笑道:“今日本王宴客,难得两位都来了,只是外间芜杂,咱们就在这清静之地叙话吧。”
三人又玩笑几句,房遗爱道:“薛将军这次回长安,可谢过朝上那位没?”
薛万彻哼了一声道:“薛某西征突厥、吐谷浑,东伐高句丽时,他李治还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如今登基新帝,却只给老子一个宁州刺史,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跟流放有什么区别,我今日回来,是因脚疾,跟他李治有什么关系?”
房遗爱笑道:“房某说的朝上那位,并不是当今陛下,而是另有他人?”
薛万彻犹豫了下,忽然冷笑道:“你是说太尉长孙无忌?”
房遗爱道:“不错,如今朝中谁不知道,那龙椅上坐的是李氏子孙,可真正掌权的却是他长孙无忌。”
李元景叹了口气道:“我李氏自太原起兵,至今不过四十多年,不料转眼间,江山就有落入外姓人手中之忧。”
房遗爱笑道:“那龙椅上坐的姓李,王爷难道不姓李吗?况且王爷还是他的皇叔。”
洛雨听的心怦怦直跳,暗道:“这房遗爱好大的胆子。”
李元景道:“房兄的话且不可再说。我李元景绝无谋逆之心,只是……只是忧心高祖创下的基业啊。”
忽听房遗爱大笑起来。
薛万彻道:“你笑什么?”
房遗爱笑道:“我笑荆王已大祸临头,还在担心李氏江山不保。”
李元景沉声道:“本王有什么祸?”
房遗爱道:“荆王可知,长孙无忌早就想拔掉您这棵眼中钉了。”
李元景失声道:“本王在朝中一向不曾树敌,也未得罪他长孙无忌……”
房遗爱打断他的话道“王爷以为不得罪长孙无忌,他就会放过你吗?王爷可还记得,当年李承乾与李泰争夺太子之位,王爷也曾为李泰说过话。”
李元景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