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了!
封泽心里装着大事,此刻长叹不行,掩息不行,广而告之不行,默默无闻不行,简直把他憋坏。
他在遇见嘉峪之前就知道了,那时只是震惊,可遇到嘉峪之后,他就没办法冷眼旁观,只能默默努力,默默筹备,可嘉峪,或者说罗家,每次都要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真是倒霉啊,封泽心想,但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罗家被选中的原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不上天堂,谁上天堂。
下午,嘉峪果然和几个姑娘出去逛街了,但封泽知道,她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贺礼,藏在行李里,背了一路。
清原和洛扎一路上手牵手,荡手玩,看见什么都凑上去把玩一会。清原热衷于搜罗各种小吃美食,洛扎就更喜欢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最能花钱的俩,偏偏出门最不喜欢带钱。
嘉峪和苏昙跟在她俩后面,一边看着一边付钱,简直提前体验了当娘的感受。
清原问:“罗姐姐,你打算买什么样的贺礼?”
嘉峪还没回答,苏昙:“她早就准备好了,有一个鹅黄色包袱她背了一路,从来没打开过。应该就是贺礼吧。”
“果然瞒不住你,”嘉峪,“我准备了一副红玛瑙手链,翡翠玉环,玉坠,玉佩,还有上等面料做成的衣服鞋。你们几人的贺礼我也算在里面。不用再费心准备了。”
清原和洛扎有了谱,便撒开豁玩,累了就顺便做到茶棚里休息。
刚坐下就看见个熟人,谢稽。
谢稽刚从一家铺子里出来,铺子正对面就是罗嘉峪她们所在的茶棚,她们又坐在最外面,一行四人,美的各有特色,很是显眼。谢稽一出门就看见了。
谢稽居然不羞不愧,大大方方走上前来。
“罗小姐,有日子没见。”
罗嘉峪:“谢公子今日不会又是来偶遇了吧?”
谢稽跟听不懂一样,毫无波澜,甚至笑道:“罗小姐隔一两年才来洛阳一次,何必动怒,好好看看这风景如画,毕竟美景和美人一样,不容耽误。你说是吧,苏小姐?”
单从样貌来看,谢稽绝对优秀,标准翩翩公子的长相,气质也是飘逸出群,卓尔不凡,这样的外形确实能让人相信他是个丹青痴迷者,但此刻他面目全露,既不文也不雅,多了几分暗淡凌乱,像个失足者沦落人间似的。
苏昙一笑,并不理会。
嘉峪和他之间有徽商之小小摩擦,但所幸没有祸患,虽然还有商会之争,但毕竟不是直接与她有关,想来想去没必要生气,所以也不再说话,用态度送客。
谢稽行礼后走了。
他走后没多久,冯文昌就从后面偷偷摸摸过来。
嘉峪是真惊讶:“呦,难得见冯小公子啊。怎么还屈尊来找我了?”
冯文昌别别扭扭:“我听阿哥说谢稽给你们徽商信物的事了。他确实不是个东西,所以我今天想跟着他看看,看他还有什么事瞒着我。顺便碰见你们。”
嘉峪:“哦,那你看出什么了?”
冯文昌:“还没有。”
嘉峪叹气:“有空跟踪,还不如赶紧回去练练自己的轻功。你以为谢稽没发现你?”
冯文昌不以为然:“他哪发现我了,小爷我跟的牢着呢。”
嘉峪想把他打发走:“你再不跟过去,就快跟不上了。”
“不急,我还有话跟你说。”
嘉峪一挑眉,想不通冯小公子能有什么话跟她说。
其实冯家几家虽不来往,但各家之间子侄关系还算不错,刚才冯文昌口中的“阿哥”就是冯文俊。但他和嘉峪一直都是说两句吵三句,关系十分恶劣。
冯文昌:“就算今天我没找出来他什么问题,你们以后也不能和他再来往。离他远点。”
嘉峪心道:废话,这还用你说。
苏昙:“多谢冯小公子提醒,我们会注意。”
苏昙说完给嘉峪一个眼神,她这才半死不活回答:“是是是,都听你的。”
然后冯文昌就走了,走之前对着嘉峪痛心疾首的叹道:“你可长点心吧。”
嘉峪:“……”
这小兔崽子刚才说什么?他还好意思让别人长点心?
嘉峪十分不忿,苏昙见状,赶紧拉着她走了。几人又随便逛逛,赶着宵禁的时间回去了。
嘉峪一回房间,封泽就不请自来。
封泽倒水,郁闷地自给自足:“贺礼不就在你包袱里吗?怎么还能逛一下午?你们也不嫌累?”
“怎么都知道我贺礼藏在哪?”,嘉峪也郁闷“找我什么事?说吧。”
“今天下午惊寥阁传来消息,你需要的部署已经做完了。”
嘉峪眉眼弯弯,是真的开心。一直以来,陆家都是长安的祸患。寻常的小打小闹,治标不治本,这次可就不一样了……
嘉峪作揖:“多谢阁主大人。”
“免礼,索错阁下。”封泽像个久居深闺的怨妇,“我说,阁主,我咋感觉苏小姐才是你正妻,你俩天天形影不离,如胶似漆,我就是个小妾,只有在晚上才见得到你人。”
“小妾就小妾,爱情无价,要不今晚我就宠幸宠幸你?”
封泽:“……”
小姑娘瞎说什么呢,也不怕闪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