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黎:“不是,他一听说我会和你一起就不干了。”
嘉峪:“……”
这倒霉孩子。
木黎笑道:“他也不是厌烦你,应该就是跟你有点不大对付。”
嘉峪坐到自己的一亩三分炉前:“这有区别吗?”
木黎:“我们来城西这些日子,冯小公子给我带过东西,还问了问你和冯公子近况。”
嘉峪跟她这小堂弟向来话不投机,根本没法想象冯文昌好声好气又带东西又关怀的模样,她有些好奇,木黎是怎么跟冯文昌这么熟的?
木黎:“我刚来洛阳那年误打误撞救过他一回,当时我14岁,根本不会武功,还没进入惊寥阁,在徽帮更是人微言轻,真的只是举手之劳,但冯小公子有恩必报,不仅帮我和冯家牵线搭桥,后来还帮了我不少忙。”
罗嘉峪:“小东西还算有点良心。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城西的?”
木黎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冯小公子的年纪身份摆在这,大概不是在药房就是在浮云阁,如果在药房,我们每日往来应该会有所耳闻,如果在浮云阁,阁主肯定会告诉你,这两边都没消息,大概是刚来没多久吧。”
嘉峪深感所闻:“也是。”
两人在药房待了一下午,临换值时还有药没有煎好,罗嘉峪和木黎和来换值的人交代了她们手上最后一炉药,就收拾收拾回去了。
罗嘉峪和木黎吃完晚膳,回住处时看见了几日没露面的封泽。
木黎一见,遥遥行了礼,本来想和以往一样赶紧回避,没想到封泽却叫住她:“木姑娘留步。”
封泽带她俩来到旁边树木深处,刻意保持了距离。
封泽带着面纱:“木姑娘,今日我见了冯家小公子,你知道他为何会来吗?”
嘉峪听了有些无奈,明明她才是冯家亲戚,可有什么关于冯文昌的,他却会想到问木黎。
木黎摇摇头。
嘉峪:“为何问他?”
“冯公子托我问的,他知道冯小公子和木掌事交好,他还是挺关心这个堂弟的。而且——冯小公子今日是和会长家的林公子和杜家公子一起来的。”
林公子她没见过,但杜公子……好像有点耳熟。
封泽:“就是和木姑娘一起在椿萱楼开设雅集的那个杜公子。”
嘉峪想起来了,杜家也是会长一脉。此次水患,杜家林家出力不少,瘟疫爆发时他们虽然没及时来城西,但眼瞧着谢家如此出力,是不会坐视不理,前功尽弃。所以,他们来城西,是意料之中。
只是冯文昌瞎掺和什么?他阿耶他阿娘也能放心他来这儿?
木黎猜测:“冯小公子一直都想来城西,只是家里人不同意。这次或许是冯小公子拜托他二人带他进来。”
封泽:“来城西的那位林公子你可认识?”
木黎点点头:“见过几面。他是林家最小的庶出子,并不得林会长重视,但之前的水患却是他出力最多,后来林会长甚至让他统领林家所有人。”
一直以来,都是冯家在努力对抗阮谢两家,尽管名位不正也没有办法。谁让名正言顺的林家不堪大用,但现在看来,林家也并非全是软弱可欺之人。
封泽得到答案,跟木黎道谢:“叨扰姑娘了。”
木黎惶恐:“阁主客气了。”
木黎和嘉峪对视一眼,两人无声告别后木黎就告辞了。
现在只有他两人,嘉峪想摘面纱,封泽上前一步制止了她:“峪儿,虽然我和冯公子许执在浮云阁负责的地方远离今日瘟疫复发之人,但凡事都怕万一,这几日和我接触时都不要摘面纱。”
嘉峪只得放弃:“好吧。”
封泽说完后退一步,嘉峪见了向前一步,封泽再退,嘉峪笑眯眯再上前,如此反复几次后封泽都快退到一棵树上了。
封泽略带宠溺无奈笑道:“峪儿。”
别考验他行吗,他即不是和尚也不是圣人,经不起这么撩拨。
嘉峪很明事理,见后面无路可退已经停下了。
封泽本来义正言辞,结果见嘉峪真的乖乖听话不再往前走又觉得心痒难耐。两人有几日没见,好不容易见一面却只能隔着几丈远说话,当真折磨人。
嘉峪:“那还有别的事吗?”
其实他没什么正事了,今天不过是借询问之机来见见她,但听嘉峪的语气有下逐客令的意思,便道:“……有事。”
嘉峪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封泽想了想,选了个嘉峪比较关心的:“长安惊寥阁那边还有哪些地方需要变动吗?”
嘉峪见他真的转眼又正经起来还跟她扯这么远的事,有些想笑:“没有。”
两个字给他打发了,封泽继续想正事:“我问过佑恒是直接回扬州还是和我们一道去长安,他说听阿昙和清原的就好。你问过阿昙吗?”
嘉峪:“还没。”
好吧,又是俩字。
嘉峪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变成以前惯有的距离,一张笑颜遮都遮不住:“阿泽,莫大夫那边药方应该很快就能出来,等洛阳事了,我们就回长安,等长安事了,我们就去周游各地,四海为家好不好?”
封泽抬手扶了扶她鬓边碎发:“求之不得。”
两人都带着面纱对视一笑,封泽轻轻抱住嘉峪,在她耳边说:“长安事一了我们就成亲,以后每日游山玩水做一对逍遥夫妻,神仙眷侣。”
嘉峪没说话,封泽却感受到她脑袋埋在他颈侧拼命点头。
长安事了,长安事了,可长安事是哪件事?两人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