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凝重,嘴里还喊着东西,既不想多嚼一口也不想再咽下去。
陈昭了然刹那,司月已将质问的目光投了过来,陈昭脸不红心不惊,顺了顺她的后背,道:“粒粒皆辛苦,不可浪费。”
那两碟菜自从被某个倒霉的小孩吃了之后再无人问津,陈昭长叹一口气,又有些无奈道:“她们不愿,只能靠咱们两个解决这些了。”
司月才勉强咽下去,听了陈昭的话后脸上更加难看,但又拗不过陈昭,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昭又往自己碗里加菜。
阿花捧着自己的小锦囊,看了一眼里面的果仁,又看向远处的黑影,想去一探究竟——每每如此,它的脑海里总会不自觉浮现出穆芊芊的话:“你来,这些,没收,不还。”
阿花嘴角一撇,面露不快。
以前明明都可以去看看听听的。
“坏师傅!”
离阿花近的二人自然听到了它的话,司月正要转身却又被陈昭拉了回来。
“你做什么?”
“怕你逃跑。”
司月撇嘴:“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嗤……那我证明给你看!”司月不屑轻哼,随后竟真的亲自夹菜往嘴里送,强忍不适硬是又吃了几口。
坐在对面以及邻桌的小孩儿见了更是震惊。
红衣女孩儿低声道:“上招姐姐真厉害,这么难吃的菜都敢吃!”
旁边的蓝衣小孩也低声答道:“因为上招姐姐是大人了,跟师傅一样什么都不怕的大人。”
红衣又道:“可是师傅不吃菜呢,师傅也不吃饭。”
“……”
到最后,两碟子菜被二人吃的一干二净,在众人震惊且佩服的眼神注视下收拾好碗筷,两个小孩及时反应过来匆匆跑来帮忙。
四人娴熟地洗起碗来,尤其是那两个小孩越洗越有劲,速度也越来越快。司月几乎是瞠目结舌,朝陈昭勾了勾手指,待他倾身过来便凑在他耳边问道:“这是怎么了?当初咱们被罚的时候可不是这番模样。”
闻言,陈昭忍着笑意,正要开口时又见那两个小孩炯炯有神的眼神,不忍心打断,便传音道:“被罚与受勉,自然不同。”
司月咋舌。
陈昭赶在她回答前道:“待会儿要下雨了,早些收拾好去歇息吧?明日就要启程,免得路上还犯困。”
司月闭嘴,随后洗干净手又朝他做了个鬼脸就匆匆跑了出去。陈昭笑笑,转身瞧见两个小孩正把碗筷搬起来,便道:“这些我来吧,今夜关好门窗,晚些时候会下雨。”
两人对视片刻朝他点点头,然后又看着司月的脸,脸上浮现一股复杂的情绪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
彼时月挂高峰,星垂遍野,风起即林鸣,山间凶兽蠢蠢欲动,躺着凶兽背上的人翻了个身,左手自然下垂,指尖摸到地上的一个白色毛球。这人微微睁开眼,之间一个洁白的毛球在地上进食,毛球也察觉到背后的目光,转过身后就见一个人正笑眯眯地看着它。
这人开口:“想不到还能遇上一只碎云。”
“?”
“捆了它吧。”
“?!”
“挑个好看的笼子装起来,别让它跑了。”
“!!”
……
彼时穆芊芊忽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阿典察觉到她这份情绪,于是问道:“师傅,可有不妥?”
穆芊芊立即收回情绪,笑道:“看到一个讨厌的人罢了……晚些时候会下大雨,你们的衣服收拾好了吗?”
阿典一愣,回忆片刻后惊道:“忘了!”
穆芊芊敲了敲她的头,笑道:“瞧,又马虎了,记得叫她们也关好门窗,别淋湿了染上风寒又要去麻烦麻老。”
“好!”
“走吧,师傅送你回去,今夜之事不可同他人说道炫耀,记住了吗?”
“记住了!”
……
陈昭挥手,面前出现点点星光,在灵力的驱动下飞向四面八方,随即化成一个巨大的屏障围住整个水天境。
须臾,倾盆大雨悄然而至。
他猛地咳了几声,忍着身上的剧痛,勉强笑道:“略尽绵力。”
坐在檐下的穆芊芊大饮一口浊酒,正要丢给陈昭,陈昭深吸一口气,挥手拒绝:“喝不了。”
“哟,那点小伤还没好?”
“前日新添的,怕是没那么快。”
穆芊芊取出几包药材投给他,道:“奉夜控制了那边,凭我的手段也只能得到这些,余下……我尽量想办法,你自己琢磨着来吧。”
“嗯……多谢。”
“来了!”话音落下,穆芊芊手中酒坛落下,到地上又变回桃核模样。
陈昭扶着门稳住身体,迈着沉重的步子往里走,一边他又撤下重重帘子企图盖住后背愈演愈烈的血腥味。行至里间,他脱去上衣,露出背后狰狞的伤口,在他收回灵力的一刹那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迅速布满整个后背,然而奇怪之处便是不见伤口处有半点血液流出,而血腥味几乎要从房间溢出去。
忍着剧痛,陈昭隔着手中的药袋从里勾出一株看似普通的枯草,另一手虚握拳头,枯草瞬间散成无数灰色的粉末。随后他双手虚抬将灵力凝于掌上,再才释放灵力让其化作两道利刃划破胳膊,此次依旧只见伤口不见鲜血,但若细看却也能见到伤口边缘处的点点鲜红正在一点一点被吞噬。
陈昭头脑昏沉,失了三分意识,鼻息浊重,不知是在同谁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