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曦看着两人拉扯,心中颇觉荒谬,但周围人似是相信了这捉奸戏码,方才还帮着她说话的人,此刻都缄默不言。
“我们回家再说,先回家!”他要拉沈知曦的手腕,却抓了个空。
“珠娘?”
“小贱蹄子!”姚娘却像是被刺激到了,上前对着小厮挥了挥手,“抓住她!”
沈知曦深吸一口气,看着周围人鄙夷的目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观察了周围,有一个菜摊离她最近。她在小厮抓住自己之前,快步跑上前,将菜篮子踢翻,又在散落的蔬菜上踩了几脚。
那摊主果然坐不住了。
“你干什么?”他拉住沈知曦的手臂,生怕她跑了。又看着追上前的姚娘和男子,声色俱厉,“赔我的菜钱!”
姚娘还想上前抓沈知曦,那摊主却一把将沈知曦拉到身后。
“先赔我的菜钱!”
那摊主与周围做买卖的人皆是熟识,平常有事都会搭把手,更不要提别人掀了他的摊子这种大事。旁边摊主很快便围过来,为菜摊撑腰,两伙人僵持起来。
“我没有钱赔你,他们也不会替我付钱,你还是尽早报官!”
沈知曦抓住时机,劝说起摊主来。姚娘听到报官,面上闪过一丝勉强。
“多少钱,我赔了!”男子犹豫一阵,神色坚定起来。
“他们有钱,你多要点。”沈知曦又对着摊主说,“是我们理亏在先,谈不拢你报官就行,于你而言,没有损失。”
摊主听到后,眼中划过贪婪,看着眼前的妇人。
“十两银子,不然我不放人!”
姚娘犹豫起来,沈知曦觉得不妙。
“十两就十两!”
妇人忍痛答应,摊主却觉得自己要少了,反而不乐意起来。
“二十两!”
“你!”姚娘脸带怒色,“几片破菜叶子,你不要太过分。”
沈知曦一直留意周围,终于看到了巡城的衙役,趁着两人为了赔偿而争执,她用力挣脱摊主的桎梏,跑到衙役面前。
“官爷,我本是扬州人士,今日刚到京城,谁知却碰上了人牙子,竟想当街掳走我。”沈知曦从怀中拿出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递到衙役手中,“还请官爷帮帮我。”
姚娘看着沈知曦真的将衙役带过来,神色带了几分慌张,与身边的男子对视一眼,带着人快步离开了。
衙役看了沈知曦一眼,示意手下人去追。周围看热闹的人觉得没趣,也慢慢散去。
卖菜的摊主,在衙役的威压下,说出损失的真实价格,让沈知曦赔偿。
柳澈站在一旁,看完了全程,又仔细观察了沈知曦的打扮举止,眼见沈知曦欲要离去,方才上前拦住她。
“这位娘子,我们可否做个交易?”
沈知曦方才脱险,正松了口气,柳澈却出现在眼前。看着眼前的陌生面孔,沈知曦下意识退后几步,想要去追离开没多久的衙役。
“娘子不必惊慌,家父乃国子监祭酒,在下想与娘子谈笔生意。”为了打消沈知曦的疑虑,柳澈先是亮出身份,后又提出去府衙门口商议。
沈知曦在柳澈的提醒下,理好散乱的头发,又问清府衙的方向,带着柳澈来到了府衙门口。
柳澈看出沈知曦眼中的警惕,为了安抚沈知曦,先表明了他的来意。
“我自小体弱,母亲不知从何处听来传言,欲找人为我冲喜,我不愿耽搁女子一生,所以想与娘子做个交易。”
沈知曦听到冲喜二字,便皱起眉头。待到柳澈将话说完,抬头便看到了沈知曦更为抗拒的目光,他才反应过来。
“不是真的让你冲喜。”他连忙解释,一口气将话说完,“只是为了安抚家人,做场戏而已。两年为期,届时我会给你一笔钱财,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或者你想在长安立足,我亦可以帮你,不知娘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