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晓莹你陪着,我就不疼。”
这狗男人。
谭辛眼白瞧了一眼躺床上的男人,推门而出省得自己犯恶心。
宋明璋的书房烛火微亮,似在等人。
谭辛敲门而入。
“表妹深夜造访找本王有何事?”
虽然庄晓莹一直都喊几位皇子兄长,但谭辛毕竟是她名义上的远方表妹,见了面她也是冷冰冰的称皇子。
这样一句突如其来不知亲疏远近的表妹让谭辛心悸不已,她咳嗽一声,“拜见公子。”
刚才还拿着书翻页的宋明璋又翻了一页,“本王不知表妹在说什么。”
这声表妹就有一些揶揄的意味了。
谭辛又道,“谢公子的生辰贺礼,卑职很喜欢。”
书本一合。
“你怎知我就是你的公子?”
“今日公子见我真容并没有吃惊,事后也没有揭穿我。”
“就这么一条理由?”
“今天围猎之外郡主有意刁难我,是公子出手救我,谭辛就此谢过公子。”
“还有吗?”
“公子今日特意留宿世子和世子妃就是想试试我的深浅,试我能不能识破您的身份。”
谭辛说完之后抬头观察宋明璋的脸,他的面部线条明显比早上柔和许多,但眼皮慢慢抬起,丹凤眼扫过谭辛的脸,谭辛立刻低头回避他的目光。
“为什么不戴面纱来见我?”
“公子见谅。京城很多大家闺秀豪门子弟都得过我的真传,我戴面纱主要是为了出入方便,怕被那些人识出身份不得已而为之,并不想刻意隐瞒公子,况且我也瞒不了公子。”
谭辛恭敬的态度让宋明璋很满意。
“嗯。”
宋明璋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块墨玉递过去,“下次你的情报直接汇报给我,拿着玉佩出入王府无人敢阻拦。”
谭辛只是稍稍摩挲这块墨玉,它便立刻油润光亮,饶是见过好东西的谭辛也有些出乎意料,这是块上乘的古玉。
“我这算是通过考核?”
宋明璋墨玉一般的眸子向上一扫,“你为人低调办事谨慎,但处事过于冲动,还需历练。”
“还请公子示下。”
“今日之事,你大可向我和太子求救,却让自己脱缰而出原形毕露,幸亏是遇上太子和我,要是旁人呢?记住,做任何事之前,先保护好自己。”
“是。但……”
“本王喜欢下属有话直说。”
“但庄小姐待我不薄,也毫无虚情假意,我实在做不到让旁人出手帮她而自己置之不理。”
“你是在提醒我也要待你真心实意吗?”
谭辛老脸一红,“卑职不敢。”
“你要加快解决庄晓莹的麻烦,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是。”
谭辛杵在原地。
宋明璋问道,“还有事?”
“既然公子喜欢有话直说,我想问问今天庄晓莹骑的马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发狂?”
“麻黄草。牧云在马厩旁发现有人在出事前喂过这匹马。”
“麻黄草能引起马发狂。但产自西域,京城少之又少,可以从来源入手查。”
“嗯。”
“殿下一定要调查清楚。”
宋明璋倒是来了兴趣,问道,“为什么?”
“谭辛以为这世上任何事都能做,但是黑锅绝不能背。虽说宋向秋是在松香阁出的事,但说到底是太子的地盘,这屎盆子可不能就这么往你俩身上扣吧。”
黑夜书房,烛火微动,彼此清澈的眼眸瞳孔中总是闪过几缕烛光,显得晦涩不明又心知肚明。
“还有一事。”宋明璋的喉结微动,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案头那墨迹尚新的刊物上。
谭辛也注意到刊物上的标题明晃晃写着燕王久不成婚竟是不举?
谭辛一脑门的汗,“卑职……卑职并不知这篇小道……这一看就不是出自卑职之手。”
“嗯。”
“卑职已经一定严加审稿。”
谭辛离开之后,牧云从房梁上一窜下地。
烛光明眸,晦暗交织。
宋明璋脸上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清澈,自顾自地调侃,“没想到本王竟养了一头中山狼。”
高高的长马尾一甩,稚气地问道,“公子就这么信任她,把墨玉给她?”
牧云不开心,宋明璋给他墨玉也是在他成年之后,给谭辛却短短几个月的试探?
“怎么?”
“没怎么,就是觉得公子今夜的话有点多。”
自己话多吗?就连宋明璋自己都没有发现。
宋明璋望着烛火说道,“连她自己都说要我待她真心实意,她才会替我卖命,我又岂会吝啬这点真心呢?”
谭辛回到厢房之后所有人已经都歇息,只有她辗转一夜未眠。
她百般思量如何加快解决庄晓莹的麻烦事?
迷迷糊糊地,终于在天空露白时眯起眼睛睡着片刻,第二天一大早宋明璋又传太医过府替宋向秋诊脉。
而此刻谭辛心中已经有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