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推开宫殿大门,却被外面炙热的空气给熏得摔倒在地上。
“走水了?”
一股热浪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起来。
“母后?父王?你们在哪?”
谭辛趴在地上,火势越来越凶猛,周围一片火光。这里是她的寝宫,是她生活十多年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那样熟悉,可是她的母后父王呢?他们人呢?
“芯儿,芯儿……”
“母后……”
“芯儿,快,骑兵已经攻到城门外,他们很快就要攻进来。你快跟我来,顺着密道逃出去。”
“不,母后,我要陪你一起死在这里。”
“芯儿,你父王已经站在长门殿准备迎接那些将士的屠刀,你是母后唯一的女儿,是你父王唯一的骨血,你不能落入他们的手里,你不能受他们的折辱。”
“不,我也决不投降,我要和父王母后站在一起战斗,我们一起死。”
“芯儿,你一定要活下去,这里有我和你父王就够了,你快点走,听见没有?”
“不,我要和母后死在一起。”
那衣着华贵的夫人一巴掌打在芯儿脸上,打得激动的芯儿瞬间清醒过来,“记住,芯儿,你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那一巴掌也将谭辛从梦中打醒。
她从案头猛然爬起来。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浑身都在烈火中炙烤,仿佛还置身在火海中,直到听见周围的海浪声,她才淡定地拿起面巾擦去脸上的泪水。
一边小声抽泣,一边将昨夜赶出来的画本稿纸整理好放进信中。
“辛爷,辛爷。”
是牧云的声音。
“何事?”谭辛刚拧干洗脸的帕子在脸上擦拭。
“公子想请辛爷去商量事情。”
“现在是何时?”
“寅时三刻。”
“才寅时?公子就已经起了?”
牧云道,“公子特意吩咐等辛爷醒了再打扰,若是辛爷想继续休息,我这就是回禀公子。”
“不用,我这就起来。”
谭辛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又敲开宋明璋的船舫,依旧站在屏风外。
宋明璋不再像昨夜那般埋头在案前,与她对话也好像比昨日更随意些。
“进来泡茶。”
一大早就泡茶?
谭辛有那么一瞬觉得这位燕王就是为了找自己泡茶而让牧云叫她起床的。
“看来辛爷昨夜睡得也不踏实。”
也?难道宋明璋也睡不踏实?
谭辛偷偷看了他一眼,“公子有何事吩咐?”
“昨日夜里我俩商量的事你可有应对之策?”
“既然宋庭芝想要献上那些富商的财产,想必已经派人去扬州,为今之计要先一步阻止他谋害别人的阴谋。”
“这不难。”
谭辛说道,“难的是如何让公子得到江南富商的支持。”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忽然从谭辛口中划出,宋明璋凤眼眼皮低低地垂下,浓密的睫毛抖动两下,眼尾似乎有些笑意,说道,“再有一日我们便能到扬州。”
“嗯。”谭辛等着宋明璋接下去的话,可这燕王殿下倒是会和自己打哑谜,一双凤眼只瞧着她,也不说话。
谭辛恭敬一拱手,“谭辛愿助公子一臂之力。”
既然你打哑谜,我也跟你学。
宋明璋嘴角微微扬起,是个好看的弧度,可这个弧度看久了也会让谭辛觉得瘆得慌。
“哦?你预备如何助我?”
谭辛说道,“此事恕我不能告诉公子。”
“为何?”
为何?谭辛心想总不能说我现在还没有应对之策吧,这样说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谭辛道,“我办事自有我的方法,别人不能干涉,也不能参与其中。就算是公子,也不行。”
“好,既然你用你的方法,我也有我的法子,我俩互不干涉,看看谁的法子更好些,看看你我谁先得到那些富商的支持?”
谭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宋明璋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反倒非常有兴趣,好像也很支持她?
我天,他可是燕王啊,竟被自己唬住了。
“那么,辛爷此次助我的酬劳几许?”
“刚才公子说你也有自己的法子,我俩比赛如何?”
“你想和我比试?”
“怎么?堂堂燕王还怕我一个小小女子?”
“好。”
“不过我有个条件。”
宋明璋问道,“什么条件?”
“你堂堂燕王肯定人力物力非常充足,我就一个人孤军奋战,我倒是没什么,就怕燕王您胜之不武,坏了公子的名声。”
呵~
“刚才还说你办事不能有别人干涉的,怎么这回就出尔反尔了?”
谭辛吐了吐舌头,满不在乎地说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宋明璋被她一噎,只能问道,“你想要我什么?”
“我不管公子多要人,我就要一个,牧云。”
宋明璋瞧着她,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是你要和我比试,你还想借我的人力来作弊?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
谭辛理直气壮地说道,“不管我们谁赢了比试,最后总是公子你达到目的,我找个人作弊也问题不大吧。”
宋明璋不说话,只是看着谭辛。
“况且公子也知道我这招猫逗狗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