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万死不辞,我们洪家上下也当如此。”
宋明璋看了他一眼,当初他俩相识在江湖,他也曾是个快意恩仇的江湖少年,可如今自己这个皇子身份一被揭穿,原本的朋友也变得如此客套谨慎。
他甚至有一瞬在洪嘉瞳眼里看到了胆怯与恐惧。
罢了,毕竟当初在江湖,也是因为洪嘉瞳的这江南首富的地位而有意接近,但他是真心把洪嘉瞳当成朋友的。
没有朋友,没有爱情。
或许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吧。
宋明璋一时感慨万千,面上却不显露,临了还是忍不住说道,“我此番回京已有打算,虽然这件事已经了解,但是你平日里也要多加小心。宋庭芝不会这么容易对付,只要他想把你们的钱财拿去孝敬边防将军,他就不会放弃对你们江南的这些富商的打击。”
“嘉瞳知道了。”
洪嘉瞳躬身施礼之后,有些茫然局促地站在那,好像还嫌不够似地又补充道,“日后在朝廷还望四爷能多多维护江南富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们不是不肯交钱纳税,但要是一定要以这样的方式的话实在是怕朝廷寒了大家的心。”
是啊,他与洪嘉瞳的身份已经不同,当初的江湖义气,如今站在此处的却是两个家族,洪嘉瞳要为整个家族乃至是整个江南富商们寻求他的倚靠,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是变了,而且是不可避免地变质。
“我会想办法保住你们,尽力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多谢四皇子。”
往日他俩相聚,离别之时洪嘉瞳总会热情地拿出扬州美食临别相赠,但此刻他只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宋明璋还想说些什么,却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回了个礼便转身回船舱。
洪嘉瞳对站在船头的谭辛说道,“这是辛爷的二百两黄金,请查收。”
“不用看了,洪家做生意诚信可靠,断不会吞我的酬劳。”
“我母亲的话……”
“我知道,洪老夫人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不,辛爷误会我的意思,”洪嘉瞳低头从腰间摸下一块白玉,摩挲在指缝间递了过去,“我母亲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这块玉是洪家祖传白玉,我临别相赠,不知辛爷意下如何?”
船舱内隔着一小扇窗牖,江风甚大,宋明璋听不见洪嘉瞳在说什么,只看见他的嘴一开一合着实碍眼。
不一会的功夫谭辛钻进船舱。
她倚靠在窗边吹着江风,中午午宴实在喝太多酒,江风一吹酒气更上头。
“不知辛爷意下如何?”
那块白玉真是上层货色,谭辛一眼就相中了。
“意下如何?”一双杏眼朝洪嘉瞳望去,冷冷道,“洪公子这么问是喜欢我吗?”
“自然是喜欢。”
谭辛笑了笑,淡漠得如同别人的事一般,“若是你这一声喜欢在前天葬礼前对我说,我自然是相信的。”
“现在就不信了吗?”
“现在你看出宋明璋的身份,又看我在他身边做事,是不是想用这层关系牢牢把控京城朝廷动向,我就不得而知了?”
洪嘉瞳愣愣地看着谭辛,这女子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聪明百倍,但她却冷酷地瞧不着真心。洪嘉瞳浅浅笑了笑,苦涩地说道,“辛爷果然聪明。”
“如果从一开始这份情就掺杂其他东西,恕我不能接受。我谭辛未来郎君不能为了任何目的接近我,这样从一开始就蒙上一层薄纱的感情是我最不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