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池汲笑笑，“我那是高兴得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了。”
哪个好人家高兴的时候会一脸丧气啊。
不过池汲此刻的语气确实听不出一丝惆怅：“我运气实在太好了，送完拖把后，我出门晃了一圈，正好打听到蛋挞的消息了。”
“你找到它了？”庄尔记得他提过，蛋挞是他的宠物。
池汲摇摇头：“没，就是听说。听说它正在排号等着转世。唉，希望能投个好胎吧，别让前半生都在宠物商店度过。”
“哼，”听到这儿，老树不满地插了句嘴，“还不是你们年轻人爱养，把自己圈在水泥楼房里也就算了，还让这些本该在田野山林里跑的小家伙跟着受罪。”
池汲乖巧地点点头：“您说的对，没有需求就没有市场。”
“不对呀，”老槐树突然拍了拍树干，枝条大幅度地颤抖着，抖落了一地的槐花：“这都三天了，那小东西不是跟你同一天死的吗？怎么还没排上号？”
坐在地上的两人同时抬起头来，对视着。
老树一副活见鬼的语气：“蹊跷，真蹊跷……”
它站了这么多年的岗，从未遇到天堂秩序失衡的情况。
“可能，系统慢吧。”池汲意味不明地呵笑了一声。
庄尔这几天已经品出来了，天堂那群人口口声声标榜自己的系统多么智能，却连修个窗口都得三天以上。
也不知那个新上任的领主抽的什么风，非要大肆装修，近几日，就连升天堂的直梯都被堵了个水泄不通，转世业务口更是人满为患。
也就剩下这狗都不来的招聘处还是一片荒凉。
新入职的，加上她们俩，总共也就十几号人，零零散散地聚在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
红马甲迟到了近十分钟。
“不好意思，路上有突发情况耽搁了。”他对着众人微微颔首致歉，随后开始了会议。
庄尔看这个红马甲不顺眼很久了，在他长篇大论谈智能系统时走了会儿神，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的后背画小王八。
她刚画完一个壳，就听到红马甲说：“由于各项业务的分工比较细，我先对你们进行一个简单的培训，顺便测试一下各自擅长的领域，培训期间你们的所作所为都会被记在行为记录仪里，方便系统对你们的职责进行精准分配。”
“每个人初试分数为一百分，考核实施扣分制，六十分为及格线，低于六十的直接分配到最低档，出于对你们的晋升考虑，希望大家都能严格遵守规则，积极配合工作。”
红马甲话音刚落，庄尔身后就响起一片哗啦啦的掌声。
不知道哪个狗腿子起的头，大家都纷纷伸手鼓起掌来。
红马甲满意地点点头。
“下面进行第一项业务培训，请大家自行分组，两人为一小组，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组好队的立刻去天堂入口集合，我在那里等着你们。”
说完，他再次颔首，转身消失在了院子里。
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庄尔一点都不慌，因为她看见池汲朝她投来一个狗狗般的目光。
就差把“选我”二字写在脑门上了。
她伸出一只手：“组队不？”
她本意是礼貌地握手，达成个口头协议，谁知这个二货一巴掌拍过来：“成交成交！”
收回手的时候，掌心还热热地疼。
“你那么使劲干嘛？”庄尔瞪了他一眼。
“抱歉抱歉，”他嘿嘿一笑，“我太激动了，怕你选了别人。”
“我还能选谁？整个天堂就认识你这么一个。”庄尔没好气地揉着手。
“咳咳！”
老槐树又刷起存在感了。
之前红马甲开会时也没见他吭过声。
看来这个老油条还挺忌惮他上司的。
庄尔拍拍树干：“还有你，我还认识你。知道去入口处哪条路近吗？”
老槐树抖了抖枝条，语气满是傲娇：“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池汲凑过来：“槐树爷爷，请问您知道去天堂入口的近路吗？”
槐树这才满意地哼了声：“听到没？讲点礼貌啊丫头。你们入职时收没收到过一张地图？”
“收到了。”池汲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地图来。
这张纸不像传统的地图会标记出路线，它是动态的，靠目录检索，天堂之内可以实现瞬移，天堂以外——比如人间，只能从标记点出发点延伸出一条金线，连接到终点。
老槐树用枝条点点地图上的某个位置：“一只手点触目的地，一只手书写密码，就可以在天堂范围内瞬移，多人同时瞬移需要建立链接，也就是肢体接触。”
“谢谢您！”池汲一把按住庄尔的背，朝老树鞠了一躬。
庄尔猝不及防地弓下身子，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拽住了手腕。
池汲的另一只手已经搭上了地图。
一股巨大的风抬起了他们。
失去意识前，庄尔的耳边只能听到老树扯着嗓子喊的那一句：“丫头，记得喝茶啊——”
一眨眼的功夫，庄尔的双脚就落到了一片软绵绵的云上。
她已经来到了直梯旁。
靠近直梯的地方风很大，稍不留神就会被吹跑。
想要从这里回到人间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可能脚刚迈进去，就会被强力的风顶上来。
“你这么急干嘛？”庄尔用力一扯，从池汲的手中脱离出来。
池汲很现实地说：“先到先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