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削的石壁上,布满一个个石刻的符号,从最开始的杂乱到渐渐的排列有序,上面有许多日、月、人、虫和各种生物的图案,组成一幅幅原始古朴又十分生动的画面。
这正是洞溪部落一代代的巫留传下来的巫术,巫挚蹙眉看着石壁上的画面,神色凝重。
不久前狩猎队多次无功而返,他便感到隐隐不安,因为他传承到的巫术中对这种情况的预言结果是“凶”,他后来的占卜结果也证实将有大凶之事发生。
自见到狩猎队带回来的野猪后,巫挚便几乎闭门不出了,他将兽骨投入用松柏枝燃烧的旺火中,静静等待结果,但许久之后,兽骨都没有任何反应,它没有发出清脆响亮的爆裂声,甚至连微弱的响声都没有,这是极大的不祥之兆啊!
巫挚重新回到石壁前,面对石壁念念有词,然后虔诚地下跪祈祷……
与巫挚的反应不同的是,部落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男人们带着猎物回来,女人们带着采集到的各种水果和块茎返回,然后大家载歌载舞,在夜幕降临后回到洞穴休息,在天亮之后开始新一天的活动。
烧热的瓦罐发出轻轻的“噗噗”声,里面炖煮的骨头汤急促地翻滚着,叶秀青抓了一把晾干的青蛙皮和最近搜集的蘑菇放进去,继续靠着石壁,神色怔忪地看着木炭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忽明忽暗的亮光。
这些木炭是她特意搜集的,最近洞穴里越来越潮湿,叶秀青觉得有备无患,在原始人灭火休息时,她留了一罐水将红色的炭火浇湿,然后放到阳光下晾干,便成了最简易的木炭。
这几晚叶秀青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眠,肚子饿的时候就爬起来熬点骨头汤喝。
看着木炭慢慢燃烧,叶秀青不由想起和爷爷奶奶一起烤火的日子,她似乎嗅到了烤馒头的香味。
想着想着眼皮就耷拉下来,仿佛马上就会进入久别的梦乡,忽然一个黑色的人影倒立在她面前,叶秀青被惊,闭着眼睛尖叫起来:“鬼啊~”
黑影对于自己吓到她很得意,“嘎嘎嘎”地笑起来,笑完抽了抽鼻子,“你在吃什么?”
炭火微弱的光亮照到他毛茸茸的脸上,叶秀青把他认了出来,是那个遗传了“返祖”基因的小原始人,叫二毛。
叶秀青没好气地拿起烧火棍戳他,“不告诉你,让你吓我!”
二毛翻个跟头从树上跳下来,好奇地蹲在叶秀青身边,打量着陶罐里的骨汤,“你又在吃骨头?骨头有什么好吃的?肉才好吃!”
叶秀青没理他,轻叹口气重新靠到石壁上,却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什么东西走动的声音,她下意识紧绷着嗓子眼,“二毛,什么声音?”
二毛这小原始人,虽然浑身是毛,却十分耳聪目明,鼻子也灵,不然她半夜偷偷熬骨头汤也不能把他香醒。
“是巫!”二毛回头望了一眼,压低声音轻轻道。
“巫挚?”叶秀青挑挑眉,朝刚才听到声响的位置望了一眼,虽然她什么也看不到。
“已经回洞穴去了!”二毛轻轻提醒,又奇怪地盯着叶秀青,“你怎么能直接称呼巫的名字?”
叶秀青暗暗翻了个大白眼,骨汤已经熬好了,她用水浇灭炭火,给二毛分了一些,“喝完赶快去睡觉!”
捧着热滚滚香喷喷的骨汤,二毛喜滋滋地笑起来,“好!”
接下来几天,只要叶秀青半夜开小灶,二毛总能顺着味儿找过来,气得叶秀青戳他脑门,“你属猫的呀!”
二毛摸摸脑门,依旧笑嘻嘻地黏上来,和叶秀青一起等着汤煮好。
没过几天,下了场大雨,叶秀青储存的木炭派上了用场。
夜里湿冷的天气让所有人都缩成了一团,洞穴里虽然有火塘,却没有足够的木柴,当叶秀青取出木炭一点点取暖时,大家都朝她这里围过来。
等雨终于停了,叶秀青打着哈欠从洞穴里走出去,单调的生活让她觉得她脑海中有关现代生活的记忆好像是一场梦。
刚下过雨的森林空旷清新,叶秀青深吸了口新鲜空气睁开眼睛,经过雨水洗涤的景色让她感觉自己的视力都好了不少。
裁缝鸟在树叶间忙忙碌碌,用嘴巴穿针引线重新筑巢,叶秀青猜这场雨对它的窝一定损害不小。
几只长尾鸟姿势优雅地停留在枝头晒太阳,偶尔张开翅膀歪着脑袋用嘴巴整理一下羽毛,其中有一只意外“脚滑”,慌乱地扑腾着翅膀,还发出急促古怪的叫声,这番意外立马遭到同伴的无情嘲笑。
叶秀青望着那几只张开嘴朝天叫的很是嚣张的鸟,放佛听到了它们哈哈的笑声。
再看那只因为突然的“脚滑”差点忘记自己长着翅膀的倒霉鸟,正惊魂未定地站在新停留的枝干上梳理自己有些凌乱的羽毛,不由好笑的勾起唇角,一扫之前沉闷的心情。
这场雨从昨天傍晚就开始下了,且雨势汹汹,一直到清晨才改为小雨,现在估计已经到了下午。
她抬头看了看在天上移动的云块,之后视线落到对面的树上,不得不说她现在的视力就是好,一眼就看到那树上正爬着什么东西。
走过去一看,是几只知了猴,叶秀青看了会儿,伸手把知了猴捏下来,然后绕着树转了转,又收获几只,这也是填肚子的宝贝。
她搜集知了猴的时候,二毛卷着一身毛找过来,一看见知了猴瞬间精神抖擞,三两下爬上树去,知了猴为了顺利蜕皮,大多会爬到树上藏在树叶底下,两个人拿石头把知了猴围在一起,用火烤着吃。
只是没想到这一会儿的功夫,有人在山洞里看上了她的“家当”,直接将她的“薄产”霸占了。
当叶秀青和二毛返回山洞时,她的干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