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
翅低白雁飞仍重,舌涩黄鹂语未成。不道江南春不好,年年衰病减心情。
江南一带,姜府书房内,一曼妙窈窕且风韵犹存的妇人面带愁容,此人正是姜府主母关盼弟。面容愁苦、犹豫许久才轻声道:“真的由锦儿去?”姜鸿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锦儿是最合适的人选!”
妇人一听这话,脸上的愁容更加密布,在书桌前一趟又一趟的有些,一边走一边说“ 锦儿从小身子就不好,此去路远,锦儿又从未离我们远走过,我担心…”
男人被妇人转的烦了,怒斥道“别转了,转的我眼晕,难道我就不担心锦儿吗?要怪就怪你宠的好儿子,这个混小子,想一出是一出,非要去参军,这下可好了,婚事黄了,还平白得罪了人!锦儿是诚儿嫡妹,只有她去即能显得咱们家重视,又不会让人家难堪。她去最合适!”
“ 哎呦,你说这诚儿,不想娶妻便不娶,为什么非得去参军啊。”
“还不是你惯的,纵的他如今是无法无天,还要他妹妹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我…”
扣~扣~扣~
妇人辩驳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见敲门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并未出声,待二人都平稳了心绪,才应声道“进!”
来着是一位少女,身姿轻盈,看似柔弱无骨但身体挺直端庄,此人身穿淡青色长裙,裙摆随着少女动作微微摇动,一见就是规矩极好的大家闺秀
“父亲母亲安好!”
妇人看到少女,立马上前将少女揽在怀里“锦儿,你怎么来了?这夜里冷,也不多穿点!”
姜姒锦轻拍了一下母亲的手,柔声回道“ 没事的母亲,女儿身子已经好很多了,锦儿此番前来是为了询问兄长退亲事宜。”
姜鸿看着文静端庄的女儿,又想了想混账的儿子,叹息一声说到“你哥哥想要去参军,可这参了军没个三年五载回不来。也不好耽误人家姑娘,只好退亲。”
姜姒锦理了理头绪,缓缓点头“ 如此说来,到还真是女儿去最为合适。”
姜母仍不死心的问道“真去不可?”
“真去不可。”姜父斩钉截铁的回道。
“ 行吧行吧,那我去给锦儿收拾细软。此去路过细柳,细柳靠海,倒不如坐船。还得多带着钱财。这个臭小子,等他回来,我非得把他的皮剥了!”说罢就准备往外走,为女儿收拾细软。
“ 钱财咱们家还不缺,多带一些,以免不时之需。”
“母亲先别急,我此番前来还有一事要与父亲母亲商量。我记得过段时间就是姨母的忌日,我打算在京城多待些时日,好祭奠姨母。”姜姒锦拦下了风风火火的姜母,对着二人郑重的道明了自己的想法。
“ 你姨母在世时对你不薄,也好。那你就多留些时日。也能陪陪你表姐”姜父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截了当的答应了自家女儿的想法。
可偏偏姜母倒是不太高兴“要我说,祭奠完了就赶紧回来,一想到那个雷损我就头疼。”
若说关盼弟对雷损的不满在关招弟去世之后开始的,更在雷损与雷媚不清不楚时达到了顶峰。
“ 他身边那个女人,比纯儿大不了多少。一想到纯儿日日对着那个女人,我就心疼!都说让纯儿来咱们家,还能与锦儿作伴。那雷损说什么养在身边就放心。我会对纯儿不好吗?那是我亲姐姐唯一的女儿!!”
姜姒锦看着自家母亲被气的满脸通红,胸口起伏不定,急忙安抚道“母亲别动怒了,姨夫也是怕表姐与他不亲了呀!况且六分半堂那么多的高手,还有狄大哥保护,表姐安全的不得了。”
姜母看着眼前这个伶俐的丫头,天大的火也压的下去,“是是是,我说不过你。此去一定要小心。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给家里来信。”
“不行,夫君你赶紧给雷损写信,让他多派人来接锦儿,让那些什么大堂主二堂主,都来保护锦儿。”
姜父看着妻子越说越离谱,“你就安生一点吧。什么大堂主二堂主的,我早就写信让妹夫派人接锦儿了。我自己的女儿,我能不疼吗”
“ 既如此,那女儿就先回去了。明日便启程,去往京城。父亲母亲定要保重,幼弟顽劣,莫要气坏了身体”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准备行李。
“我现在就去找人收拾细软钱财!”姜母一拍大腿,急匆匆的直奔门外,独留姜父一人看着一前一后两道背影离去。
姜父心想,娘子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在人前好歹能装一装当家主母的派头,无人时便暴露无遗。可这女儿性子却稳妥点不像个还未出阁的女儿家,反而更有主母的样子。
天下江湖,群雄辈出,皆以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为首,金风细雨楼重义,以仁义聚人心,六分半堂重利,视江湖为生意场,两派收服四方豪杰,各占半壁江山。
细柳镇,雷纯见计划失败,正打算重新想办法来取得匣子,下面的人便来信说,姜姒锦乘船快要到达细柳,刚好心生一计。
第二日,细柳江边,雷纯远远望去一艘大船正在驶来。船头站着一位窈窕淑女,身穿白衣披风,面带薄纱。
“纯姐姐!” “锦儿!”
“姐姐小心些,船还没停稳。我来扶你”
“你也小心些。”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固定面纱的位置松动,一阵风吹来,正好将面纱被风吹落,露出了少女白皙细致的脸庞。
拿披风回来的丹橘想要接住,但却未能接到。
丹橘见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