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聚拢过去,一个男同学若有所思,想了半晌:“他是不是当年高一三班的那个柏恒啊?”
其他同学纷纷摇头,“不太记得了……想不起来了……”
许韵回想道:“好像是他,我记得有段时间他经常来咱班找曾夏,占到我的座位上。”
小胖子彭彭道:“等一会儿夏夏来了,问问她不就晓得了,若真的是,没准两人还有联系呢!”他又对刚刚的那个女同学说:“说不一定夏夏还能给你要张签名呢!”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曾夏拎包走了过来,披在身后的长发波动着,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声响。
其实她出门挺早的,但在路上堵了一截,所以晚了一刻钟。
曾夏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长款风衣,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她的长相很港风,许是遗传了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气质知性优雅,可以算得上当代的高质量女生。
曾夏刚打完招呼,大家不约而同地起身行礼,齐声说:“班长好!”她尴尬地僵了下,眼皮上翻:“你们真是够了!”
曾夏坐到空位上,因为迟到,自罚了一杯酒,随后跟老同学们开始了一连串的寒暄客套。
彭彭道:“夏夏,我们得有一年多没见了吧!”
曾夏开玩笑说:“你总在群里那么活跃,我怎么感觉天天都跟见了你似的!”语落,大家一起哄笑。
大家想到哪儿,就聊到哪儿……
曾夏对余曦说:“恭喜你了,和陈晨修成正果。”
余曦莞尔:“谢谢!”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呀?”
“我们最近都太忙了,手上都有案子,还没考虑,估计得明年了。”
陈晨在部队表现优秀,退伍后,得到一机遇,被派遣到榕城的警局。他敬业有为,立了不少功,成了刑侦队最年轻的队长。
余曦跟随他的脚步,研究生考到了榕城,毕业后成功应聘上当地的高级律师事务所。
曾夏又问:“我听说张彤和张韬定居墨尔本了?”
余曦应道:“是啊!她们两人的孩子都快两岁了……”
“真的!她们够低调的了!”许韵有些激动,不禁感叹:“咱们班从校服到婚纱就只有她们功德圆满了,当初我最不看好这一对了,分分合合,可没少折腾!”
曾夏浅笑:“好事多磨嘛!”
许韵道:“对了,问你个事啊,那个明星柏恒是不是高三时经常来找你的学弟?”
听到这个名字,曾夏下意识地顿了顿,“不太清楚……”
许韵纳闷:“你跟他不是挺熟的嘛!”
曾夏迟疑了下:“熟……吗?”
“我记得他喜欢你……还追你来着?”
“你别乱说!”
许韵觉得扫兴:“你俩现在还有联系吗?”
曾夏摇了摇头,“早就不联系了!”
不知外面何时下起了绵绵细雨,静悄悄地落着,时不时掠过一阵风,带来袭人的凉意。
大家多多少少都饮了酒,曾夏和许韵帮着醉酒的彭彭叫了代驾,还有几个同学结伴去赶最后班次的地铁。
曾夏不想换乘了,准备打车回家,因为下雨的原因,网约车要排队。
大部队相继散去,只剩下她和许韵,店门口三两站立着几小堆等车的人。
许韵的手机屏闪了下,随即弹出一则消息,过了五分钟,一辆黑色的奔驰出现。
今晚聚会,曾夏吃到了来自不同人一波又一波的狗粮。
许韵说:“夏夏,我男朋友来接我了,你坐我们的车。”
“谢啦,不用了,我们不顺路,送完我,你们还要折返回来,我打车很方便的,你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曾夏把许韵送上车,跟她摆手再见。
夜风斜雨,曾夏的鞋尖已经微湿,她抱着双臂,磋磨着肌肤生热。
忽然,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厚重感带着温暖意。
曾夏转身回眸,柔和的灯光下,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带着微笑,她平静的心一下子起了波澜。
那些随着春花谢去、雨水逝去的时光,是不再有的花季雨季,但春光仍然会来,只是年华不同了。
原本带着隐形眼镜的双眸还有些干涩,瞬间就湿润了。
因为她听见:“曾夏,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