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国库重新充盈起来,没有个十几年的时间完全不可能,这还不算国库彻底亏空之后所造成的恶劣影响将要带来的损害。 可以说,这份赔偿已经将大祈未来的十几年全都给赔了进去。 攻打大月,好处还没有吞多少,反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祈国库的全部?” 这下连顾担眼中都浮现出一丝惊异之色。 没想到大祈皇帝还是一个极端果决狠辣的狠人,不知道该说他太识时务,还是懂得让步。 能够不进行厮杀就退到此等程度,的确是个狠得下心来的皇帝。 但,方向错了,拿出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他倒是也并未急着去否定这些东西。 打开箱子,一张张大祈国库之底蕴尽数展露在了顾担的眼前。 那一行行毫无感情和温度的数字上,是无数大祈子民所贡献出来的税赋所汇聚而成。 说是金山银海都不为过。 可顾担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停留,一张又一张大祈国库的珍藏从他的手中划过,而后又毫不在乎的放到一旁。 大祈之人所有的眼睛都汇聚在了顾担的身上,看着他一张张的审阅大祈国库内的储藏,难以言喻的屈辱涌上心头。 连打都未打,便要如此断尾求生,天大的耻辱! 时间缓缓向前推移,一个箱子又一个箱子被打开。 那些经过户部官员悉心整理的,属于大祈的财富尽数展露在了人前,供人审阅。 夜色更深,凌冽的寒风吹拂而来,那纸张碰撞摩擦间发出“莎莎”的声响,比世间任何金银财宝碰撞交织的声音都更加让人心头沉重。 当最后的几页纸张从顾担手中放下,落在散落一地的旧纸堆里时,万籁俱寂。 饱含着各种情绪的目光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浓烈的杀意和强自压抑的情绪几乎要忍不住喷薄而出。 大祈皇帝祈应龙强自将目光从那些东西上抽离开来,声音干涩的开口,“您看如何?这一次,够还是不够?” 顾担笑了笑,“东西很多,财物无数,浩如烟海,一国之珍藏,的确非凡。” 这一次,他并未再直接否定他们的努力,反而终于提及到了那些让人情难自禁,难以拒绝的财富。 听到这句话,祈应龙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有些庆幸,有些失落,还有些屈辱,无数情绪升腾而起,最终化作一句放松的叹息,可终于是要结束了的叹息,“能够让您满意.” “不,这些东西很好。” 顾担摇了摇头,“但,还是不够。” 还是不够 话都没有说完的祈应龙声音卡在了脖子里。 一时间他恍如变成了一尊雕塑。 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汇聚的情绪几乎是要漫溢而出,择人而噬! “哈哈哈哈!” 大祈皇帝大笑了起来,状若疯魔。 大祈的七位宗师已是走上前来,将顾担所包围。 “跟这种贪得无厌之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一次,他们连呵斥和谩骂都懒得再说出口,在顾担翻阅大祈国库之珍藏时,便已快让他们心中的情绪难以按捺,此刻听到顾担说出“还是不够”四字之时,有的竟然不是屈辱,而是欣喜! 物极必反! 先前所有的愤怒在此刻凝结在了一起,化作不死不休的战意。 大祈,不是谁都能够如此羞辱的! 想要大祈一国,那还得看他们愿不愿意! “五位宗师不是你的对手,七位又如何?” 薛闻剑当真拿出了一柄宝剑,那是一柄软剑,平日里就束在腰间,一眼看去还以为是腰带,直到此时被他抽离开来,才露出真面目。 其通体漆黑,遍布细密的纹路,两侧看上去也并不锋锐。 但随着他体内气血的升腾,那一柄软剑竟也是随之闪烁,剑身上密布的纹路好似活了过来。 “吾三岁学剑,三十岁武道有成,四十五岁登临宗师,距今已有半甲子之数。一直想一窥宗师之上的风景而不得,可怜这柄家传宝剑,已三十余载未曾展露过半点锋芒。” 薛闻剑气势已是攀升到了极致,“今日便来看看,自诩超越宗师一等的你,是否也有着让人难以企及的武力!” 话音落下,没有丝毫的迟疑,他率先出手。 手中宝剑好似龙蛇起陆,发出尖锐刺耳嗡鸣,真气激荡间,寸许长的剑芒如同泼天的洪流般向着顾担汇聚而去,毫无半分客气。 被逼到极限的宗师,仅一出手便是积累了数十载岁月的绝杀,好似一轮黑色的圆月在大地上升腾而起,偏偏又敛去了所有的光华,将一切都浓缩了在一点。 诡异的吸力拉扯着衣衫,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投奔到那黑月之中而去。 其余宗师也在薛闻剑动身的刹那一同出手,各有攻势,想要直接将顾担淹没在无穷的攻势之中。 “七位宗师?怕是伱数的多了。” 顾担面目表情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扔了出去。 随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