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些收拾。”妄离揉了揉额角,似乎因为被打扰了休息而有些不耐烦。
茗仁赶紧赔不是:“是茗仁疏忽,仙君莫怪。”
然后连忙服侍妄离重新躺下,替她盖上丝被,放下床幔,离开前还将层层纱幔也一同放下。未了想了想,还亲自施了一个消音咒,这才安心大胆的继续收拾她的东西去了。
消音咒落下的瞬间,妄离便睁开了眼睛,透过层层纱幔看到茗仁正背对着自己,手指一捻,灵力射出,定住了正在做事的茗仁。随后一个轻巧的翻身,无声无息落地。手一挥,床上落下虚影,再一转身已经悄无声息的飞出窗,只留下寂寞的纱纱挂在一旁偷偷挥着小角祝福主人安全回来。
妄离离开凌菲阁急急朝北面急驶而去,一身素白纱衣幻做一团白云将自己团团围绕飘在空中,仙宫都在为天尊闭关一事忙里忙外,没人注意到天上的一片云。
然而妄离不知道的是,有只红毛的猫崽子此时正疑惑的抬着头看向天空,小鼻头耸啊耸的,努力抓住一丝熟悉的气息,毫不犹豫的追着白云而去。
这一追就追到了灵皇殿。妄离正想翻进去,腕子里昊钦的爽灵突然告诉她,后面有东西追上来了。妄离不动声色靠墙掩去身形,果然看到后面气喘吁吁跑来一只红毛崽子,尽然是许久不见的其尘。
妄离心中有些吃惊,自从自己和昊钦私奔去凡间便再也未曾见过其尘。但料想他在华璃殿,师傅和师兄也会将他照顾的很好。怎么今日见到修为非但没有长进,反而还退步了。只一根尾巴翘在那里,之前长出来的那四根去哪里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她是要进去偷东西的,可不想后面再跟一根尾巴,于是妄离准备按兵不动,等其尘找不到人了,自然就会离开。
只是让妄离没想到的是,她固然用灵气掩盖自身,连天尊也未必能识破,可是其尘靠的不是修为和灵力,而是它的鼻子。这边嗅嗅,那边闻闻 ,抬起头有些狐疑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墙头,再低头一通猛嗅,就很肯定地盘腿坐下,盯着前方一动不动,一根尾巴却有些得意的在身后摇来摇去。
这明显是不想走,妄离有些着急,她小睡的时间不能太久,容易被发现异常。于是她用秘音试图劝说其尘离开。哪知道其尘根本不为所动,瞪大眼睛只是坐着,一副今天跟定你的架势。
妄离有些生气了,刚想开口训斥,脑海中却听到爽灵的劝阻,告诉她可以带着其尘一起。
既然爽灵这么说了,妄离也就不多说什么。心念一动,化身成了许久未变过的松鼠,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线,挂着一枚金色小锁。
其尘一见到松鼠妄离显然非常激动,扑上去就要舔,可是妄离处变不惊伸出小爪子一把将其尘按住了,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没时间多说,跟着我,否则就回去!”妄离严厉的声音在其尘的脑海中响起。其尘一怔,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妄离,但是好不容易见面,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去,于是便乖乖的点了点头。
其尘的乖巧让妄离放心了不少,她呲溜一下就窜到了其尘的脑袋上,小爪子抓紧其尘的头毛,指挥它窜了出去,并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诉了它——她要去灵皇殿偷东西。
一鼠一猫几下就窜到了灵皇殿东南边的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四周一张望,安全!于是,刷的一下,其尘带着妄离几步一窜,就翻过了灵皇殿并不高的墙头。
翻墙落地后妄离让其尘不要妄动,然后仔细观察起墙内的情况。
果然如爽灵所说,灵皇殿没有什么阵法禁制,看上去就如一座普通的殿宇。殿内树立着不少假山木雕,错落有致,别具风格。若不是昊钦的爽灵事先告诉她,她是真想不到这些看似雅致的假山木雕内,其实都布置着机关,若是随便乱闯,结果可能会很不好看。
“注意,跟着我说的走,不要错!错一步都会打草惊蛇。”爽灵的声音非常严肃,这让妄离产生了一种熟悉感。她和昊钦刚认识的时候,就是这么和她说话的,那个时候的昊钦,有点点吓人,可是又忍不住想靠近。
“妄离!”没有得到妄离的回应,爽灵变的更加严厉。
妄离从一时的回忆中给拉了回来,连忙集中精神回道:“我知道了,我们开始吧。”
负责锻造的灵皇殿走动的人并不多,这和华璃殿有点像。灵皇殿的大部分人都喜欢窝在某个地方钻研锻造。据爽灵说,以前灵皇殿非常的吵,不是“乒乒乓乓”敲个不停;就是这里炸了,那里塌了。后来灵皇帝君娶了一位聪慧的帝君娘娘,这位帝君娘娘开始动手收拾灵皇殿。容易炸的挪去了一个个小洞天;声音吵的则布下消音阵。相互之间用阵法灵宝连接沟通,再把机关与这庭院布置融为一体,才收拾出一个雅致特别的灵皇殿来。
所以,灵皇殿大多数的时候看上去还挺空的,比如现在。小猫崽其尘驮着小松鼠妄离依照某种规律左突右挪,一跳二窜,一路无惊无险的就到了灵皇殿的大库房前。
库房的门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厚重结实,倒是牌匾上“库房”两字更引人注目,苍劲有力,刚强中带着一丝潇洒,妄离越看越觉得眼熟。
“妄离,为了后面的行动,现在必须要借其尘身体一样,你且让它不要抵抗,否则我的灵识会伤害到它。”
原来是要借用其尘的身体啊,怪不得爽灵会同意带上其尘。不过想想也是,狰行动迅速敏捷,确实非常适合。
妄离抖了抖尾巴,用乌黑溜圆的眼睛对着其尘眨巴眨巴,不知道用秘音说了些什么。其尘起先龇牙咧嘴明显非常抗拒,可是后来又委委屈屈的呜呜叫唤,最后伏下身子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松鼠脖子上的金锁闪了闪,一道细微的光直直射向其尘。其尘起先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