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当姜簇看到镜内面容惨白,穿花戴柳的自己,表情宛如吃了那什么一样,“你的法子就是让我们扮成阴不阴阳不阳的祁王的侍卫有朝一日去皇宫?”
十二月微笑:“是也不是。”
锦儿这才道:“好像……只有姜姑娘你一个人是侍卫。”
姜簇:“……”
“不然姜姑娘同我换?”祝欢问道。
“不可。”三人异口同声。
姜簇道:“我对祁王府的地形熟悉,到时被察觉也能逃脱,欢姐不必为我担心。”
听姜簇说完,锦儿也急忙道:“欢姐姐你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
原来十二月的计划正是,姜簇扮成侍卫带锦儿景儿回祁王府探孩童行踪,他则扮成王商“拐”祝欢——他们得来的向花神献上的“神女”前往王宫。
要问为何锦儿随姜簇去王府,只因她便是先前在幸福客栈中祁王侍卫口中逃出府的人。
“对不起欢姐姐,我对你说的话都是假的,但我从未想过要骗你,”锦儿流泪,“那些被拐去的孩子都会被挑选成为花神继承者,但另未被选上的有的被买走,有的则直接活活剁碎喂了狗,可我不想死啊!……”
………
四人兵分二路,姜簇带着锦儿从街巷东拐西转,眨眼身影不见。
十二月手中执一根指粗的红布,把祝欢的双腕缚住,掩在衣袖中,“我们就做做样子,委屈姐姐了。”
“怎得把我当做小孩子了?”祝欢好笑,摇摇头,“任务要紧,我不妨事。”
也不知十二月用了什么法子,他们与别处商队会合时,竟无人起疑。
“年轻人挺不错啊,哪拐来的货?”有人对祝欢吹口哨,语言轻浮,“这怕不是自己买来做老婆的吧?”
他嘿嘿笑两声,表情猥琐,“滋味如何 ?”
十二月捏住男人伸向祝欢的手臂,只听咔嚓一声,骨声犹裂。他微笑,眼底一片冰冷:“她不是你能碰的。”
“草,在得意什么?”男人失了面子,嘴上越发不客气,“这么维护还不是要被献给花神的?还不知道干不干净呢!”
“咔嚓”又是一声,乃硬物断裂的声响 。男人身骨尽断,仅面上留着无比愤怒的神情。
“哗啦——”十二月松开手,男人软塌塌地散落在地,有浅处已见细碎骨刺划破皮肤,显露在外,却丝毫不见血迹。
他刚退一步,众人便如鸟兽一般齐齐散开,一时鸦雀无声。
“走吧。”十二月抿直了嘴角,声音冷漠。
因这一个小插曲,商队不敢多做停留,生怕慢了惹这位活阎王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七拐八拐到了一处破败荒园,把所有孩子丢下后一溜烟跑了 。
树下,几个孩子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起,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祝欢,仿佛她会跑似的。
“他们将孩子们独留在此,定是断定园内没有出路。”祝欢心下道,“只是为何是在园林中?莫非也与生灵木有关?困人于幻境中,目的何在?……”
先前变提过生灵木栽种久置后会引起幻觉,使人进入幻境中不分今夕何夕。且西祁失踪一事或与王室有关。祝欢先以为商队将从小道进密宫接行,而今却并非如此 。
“许是为了选拔什么也不一定。”十二月猜测道。
祝欢一惊,才发觉自己竟把心中所想说出口,但得了他的提醒,她倒恍然大悟。
是了!正是为了选拔花神继承者!
锦儿同姜簇离开前说过,那些被拐来的孩子会被挑选为花神继承者,至于何处地点何等方式何人挑选皆一无所知。想来这座园子就是这场“选拔赛”的地点。主考人是谁?会是祁王吗?亦或是某个还未出场的人物?开启此园的法子又是什么?还是说她们已经在幻境中了?
“将这些孩子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十二月提议,“不若我使个人出来,将他们领了出去,如何?”
“这园荒败不堪,树丛遮蔽处多,极易迷路。况孩子们贸然消失,定会引起背后那人的注意。”祝欢想了想,便觉不妥。
十二月笑道:“姐姐忘了?我是一名偃师。”
祝欢眼一亮,才猛的想起来他的身份。木匠木匠,四舍五入不就是偃师吗!
制作傀儡的材料很多,木质的更为广。灵力高深的偃师做出的傀儡更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傀儡并不会被幻境迷惑。
她松了一口气:“麻烦你了。”
“为姐姐消愁解惑,是十二的荣幸。”
他随口念了两个人名,阴风乍起,树叶簌簌疾响。两个长着相同娇俏杏脸的姑娘,便从土里钻了出来。
是的,从土里,钻了出来。
孩子们:“……”
祝欢:“……”
这出场方式好奇特。
两位姑娘互相掸身上衣裳的土,眼珠子同时骨碌碌转了一圈,看一眼悠闲自在的十二月,又转向祝欢,笑嘻嘻的:“大人有何吩咐?”
祝欢下意识的看向十二月,眼中不解:他们不应该问你吗?为何问我这个不相干的人?
十二月扔了枯叶,与祝欢解围:“你们别来扰姐姐。跟了姐姐一路,还不知她有何吩咐吗?”
那两个小丫头便吐出舌头笑了笑,说一句“遵命”,态度温和地带着孩子们下了地洞。
孩子们:我们永远记得那一天。
祝欢注意到十二月说的并非“我们”,而是“姐姐”,问他:“你那两个小姑娘认识我吗?”
“她们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