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有啊,有些疯狂而且孤注一掷的人不就信?话本里都这么写。”
那也只在话本里啊喂!
……
就这样在才繁锦村过了一年又一年,她从爱闹爱玩的小女孩出落为婷婷玉立的少女,可阿鱼是当年模样,岁月不曾在她的脸上划上痕迹。
村人们才渐渐怀疑阿鱼是妖,又不好贸然去问,便让与阿鱼交好的她去。
“我不知道,”阿鱼道,“从我有记忆起,我便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懂了:“阿鱼姐,你是被水神诅咒了!”
繁锦有传说,但凡被水神诅咒的人,都会身缠厄运,停滞生长。
于是“阿鱼被诅咒”的消息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他们都在想办法:要怎么做才能破除诅咒呢?
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直到某一天繁锦村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要想解开诅咒,需以咒人魂魄为引,借身供奉神祗,方可消灾。”
简而言之,就是献祭。
阿鱼!对于献祭是没有任何感觉的,顶多等于睡了一觉。
“但我们没想到的是,阿鱼的诅咒非但没有解除,反而加重了。”
祝欢想了想,猜测:“诅咒的范围扩大到全村了?”
“不错。”村长奶奶道,“村里人的大部分受到诅咒反噬,有的逆向生长,化为血肉;有的加剧死亡,被同化成恶灵。而我们这些小部分就成了半妖。”
祝欢心头直跳:“就没什么解决办法吗?”
村长奶奶摇头,祝欢换了一个她关心的问题:“姬姑娘不是半妖,她是……”
“小锦便是阿鱼。”村长奶奶叹了一口气,说出这个事实,“当年阿鱼献祭,我怕她醒不过来,趁那人在摆阵时,偷偷拿走一片她的灵魂碎片,放在我与她共养的一条蓝鲤身上。”
“时隔百年,蓝鲤化形,我便为她取名锦弦。”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等等,若姬姑娘是阿鱼,那她的父母又从何而来?”祝欢猛地站起,“她有危险!”
……
昏暗潮闷的地室,水声滴答滴答。
姬锦弦跟在村长身后,满心奇怪:“村长,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我父母吗?怎么带我来地室?”
村长没反应,一直往前走,她又要一开口,脚下却踩到什么东西,咯吱一声响,全裂碎了。
是……鱼骨?!
没等她反应过来,村长转头对她笑,笑容在幽暗阴森的烛火下愈发诡异。
“到了。”
到……哪了?
“啪”的一声,世界陷入黑暗。
祝欢赶回去时,村长已在台上发表讲话,他的身旁是换了一身月牙绡衣的姬锦弦,低眉顺眼,宛若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三日后的水神礼将有小锦主祭,诸位都没意见吧?”
在座的都是熟人,自然没什么意见。
村长显然很满意:“那么四婶,!祭品都备好了吗?”
四神又露出了她那瘆人的笑,“早就好了,足矣让神明欣喜的……宽恕我们所有罪过的,最好的祭品。”
“很好,这回水神礼绝不能有任何插错。”
“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祝欢把她打听来的都跟沈烦说了,末尾加上一句,“献祭后阿鱼姑娘的尸体去哪了?还有他们说的最好的祭品又是什么?”
沈烦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他一直盯着祝欢看,用手抚平她皱着的眉角:“师尊,皱眉会变丑的。”
祝欢笑出来,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沈烦摊手,表情无辜,“师尊,你信我吗?”
“当然信你。”祝欢脑子拐了个弯,“等等,你是说……村长奶奶告诉我的故事可能是假的?”
“不一定全是假的。”沈烦道。
真中掺假的东西,才最能迷惑人。
……
晚间,祝欢做了一次“采花大盗”。
沈烦也想跟过去,被她以太过危险为由拒绝。
“你这也太疯狂了!”她听见村长奶奶的声音,她在向这边走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我们都会遭天谴的!”
“这是神的指令,我们无法违背。”是村长在说话。
村长奶奶不可置信:“什么神的指令?那孩子是无辜的,我今日与她聊过,她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就因为不知道便可以放过她吗?”村长道,“那可活生生的药啊,您想想用她一个换我们全村人的性命,还不值得?”
“真是畜生,禽兽!”村长奶奶骂道,手气得颤抖。
村长却笑道:“比起您的冷血,我可是有过之而不及啊。”
“当年是您亲口提出……分食阿鱼的吧?”
不仅村长奶奶瞪大双眼,祝欢也被震惊到了。
村长继续不紧不慢,平平淡淡地说着这个事实,“你发现她是鲛人,哦,还是真真实实存在的鲛人,于是就编造了一个她背负诅咒的流言,其实她到底有没有受到诅咒,谁都不知道。”
“天时地利人和,恰在这时村里又来了一个道人,他的话增加了您话语的说服力,虽然您不知道他为何要帮您,但您的目的达成了。他们开始筹备献祭礼,祭品是阿鱼,而供奉者和享用者皆是你们。”
“起初没人敢食用祭品,因为那是活生生的人啊,但是让我猜猜您说了什么呢?”
“不用害怕,阿鱼是鲛人,我们吃了她,就能彻底摆脱人的血脉,长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