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妧一出幻境就感觉周围的灵气拼命的望她身上钻,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
被扩展的筋脉运输又凝聚着灵气,将其凝成精华,又运输到丹田中,她这是要破境了?
一旁围观的掌教早就注意到了这里,忙设立了一个结界,将王妧护在了其中。
掌教抬眼,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进入司马迁的梦境,没想到今年有一个。
修仙修仙,机遇与资质缺一不可,若没有资质也有人能勤能补拙,顶多别人一周做到的事,他花一个月去做。可是,机遇是不能靠时间去弥补的。
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人人都想遇见,可不是人人都能有。
譬如这梦境,譬如王妧。
以读书为乐,被称为书乐。
王妧在梦境中度过的是司马迁的时间,因此她实实在在的在梦境中走遍了大江南北,也看过了司马迁手不释卷的书。
在陪着司马迁在牢狱中的那几年,枯燥而又寂寞,不能与人讲话,却也不能离开司马迁身侧,因此,书成为了她的朋友。
静静的监狱里,只有司马迁埋头于桌案书写的声音,以及她翻书的声音。
王妧吐出一口浊气,将丹田里膨胀的灵气引导与运转。
她成功了!
王妧起身,一眼就看见了明棠明媚的笑容,以及挡在明棠身前的莫子儒。
起身,推开碍眼的莫子儒,王妧投入了明棠的怀抱。
莫子儒一脸莫名的被推到了一旁,望着走过去的王妧,又望了一眼明棠,真可恶。
“啊~啊~明棠。”声音娇娇的,却又让人心生欢喜。
明棠抬手摸了摸王妧的乌黑亮丽的头发,这可比她自己晋升都还更开心。
“走,下山,我请你吃大餐。”明棠还顺带拍了拍自己的荷包。
王妧看了眼明棠鼓鼓的绣着祥云的藕粉荷包,她可是每晚都悄悄地望里塞银子,“那我可要挑最好的啊!不许赖账。”说着便揽了明棠的肩一蹦一跳的望山下的方向走去。
“哎,等等啊!这里还有两个人呢!”莫子儒望着头都不回的王妧心中无奈,又望了眼一旁的谢逢春,后者对他耸了耸肩。
二人只好跟在她们身后。
夕阳将四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四人影子聚在一处,仿佛永远都不会分开似的。
要说修真界效率,那还要看白鹿洞书院的。
才一晚,所有的成绩就都出来了。
王妧拉着明棠穿过了层层围着的人群,费力的挤到了第一。
好吧,明棠费力寻找自己的名字,不一会儿便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哎,过了,我过了。”
是王妧,站在明棠的身旁,高兴地跳了起来。
但这一幕在此刻并不能引起人们的关注,因为环顾四周,每个人差不多都是这样。
而明棠看着自己的名字堪堪卡在及格线上,悬着的心又重重地落了下来。
阳光从古老的大树的缝隙中穿过,又落在人们身上,微风拂过树梢,又轻抚人们的衣角。
一切都刚刚好。
书院测试后就是谢师宴,意味着最长的那一届要结业了。
天气炎热,偶然几缕风吹来给人们带来了几丝凉意,但转瞬即逝,不知是热气弄得人心浮躁,还是本来在这个时节人心就浮躁。
“为什么我听师兄师姐们管谢师宴叫野猪宴?”明棠与王妧并排走在笔直的长廊上,长廊两侧种满了各种样式的树,仿佛是大自然想要在这小小一方天地显摆它的无所不有。
有不少师兄师姐们都在认真的种着属于自己的一颗树,选树苗,亲手挖坑,埋土,施肥。
谢师宴,顾名思义,但这是全院师生都可参加的,不分年龄,尊卑,名望。
但这野猪宴又是怎么回事?这本该是一个比较高雅的宴会,为何会有这样一个称呼?
王妧听着明棠的疑问,可看着的却是长廊两侧的高树。这都是拥有几百年历史的树了,树干笔直,抬头,感觉它们要直冲云霄。
偶然有几丝阳光直直地穿透,给这树林添加几分生气。
“这可是一个十分有意思的故事了。”
“许多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夏天,某一天晚上,一名学生在山路上行走,遇到一头野猪,那野猪应是外出觅食的,一见那学生就准备扑上去,那学生见躲不过,只能搏斗,野猪一次次张开大嘴扑向学生,学生灵机一动,觉得必须找一个能塞满野猪的大嘴又不易嚼烂的东西,你猜猜他找了什么塞在那野猪的嘴里?”
“树干?”书院不管哪一条路都是林荫森森,随便捡到一根树干应该很容易吧。
“错了。”王妧带着得意的小表情,想当初她也是猜错了,只不过她猜的是石头而已。
“那学生想起了刚刚看的头疼脑热的《五经全注》,一把就塞到了野猪的嘴里,趁着这功夫那学生跑到书院里面与几位同窗讲了这件事,同窗们都颇为感兴趣,一起下山将那野猪抓到了,正值谢师宴,那些学生偷偷将野猪杀死,做成菜,端给掌教们吃,掌教们问起来源,学生们如实回答,你猜怎么着?掌教们不仅不气那学生塞书的行为,反而兴高采烈的吃起了野猪,据说那书的编者也在那里,没有发怒,反而是夸了那学生几句。从此以后,后面的学生有样学样,这野猪宴也是这样被叫起来的。”
明棠轻笑出声,平时看起来严厉的掌教们在这个故事里是多么平易近人,竟然会默认学生们这样的行为。
这要是放在青华剑派,那些学生不得脱层皮?